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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行醫 363 醫院看病

鄭好說的話已經很重了。中年男人臉上有些掛不住。辯解說:“誰希望自己的親人整天躺在床上受罪。但是作為子女又能怎樣呢?”

鄭好說:“讓我去看看,或許會有辦法。”中年女人說:“你這樣的大夫真是少見。爸爸在病房裡,你跟我進來吧!”老太太很高興,說:“先讓大夫看看”。中年男人仍然氣憤憤地坐在外面不動。

屋內病人躺在病床上。上面插著鼻飼管,下面插著導尿管。胳膊上扎著針,輸液架上液體不停滴下。床頭心電監護儀上血壓及心率不停閃動。病人張著嘴,兩眼沒有一點神采。對於進來的三個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老太太問:“我前兩天來,他還認識人的,現在怎麼不認識人了呢?”病人女兒說:“從昨天夜間就糊塗了,現在已經誰都不認識了。”

老太太說:“鄭大夫,你看我哥他現在還有沒有救?”

鄭好俯下身子,仔細觀看病人。面部虛腫,面色晦暗,雙眼無神,胸部不停起伏。鄭好向其女兒瞭解了病人平時的飲食喜好。又問了這次病人患病情況。

中年女人說:“爸爸年前的時候劈柴過年。出了一身汗。第二天就感冒了,咳嗽,吃飯嘔吐。在附近診所打了些時間吊瓶,病情時好時壞,兩個星期前病情突然就重了,發熱,憋得難受,全身都腫了。就到人民醫院治療,哪曾想,越治越重,最後就直接住進了這重症監護室。”

鄭好點點頭心說:“其實病人剛開始是小柴胡湯症加減,兩三副藥就應該好的,可惜病情延誤,以致今天。”

低頭把其脈。左手寸關尺微弱,右手寸關弱,尺脈猶如將息之燈,沉下片刻,然後忽的一躍,似乎尚有一線生機未滅。

鄭好把完脈,與老人一起走出病室。老太太滿含希冀的望著鄭好,說:“鄭大夫,你把脈怎麼樣,我哥哥吃中藥還可以嗎?”鄭好剛要說話。

一個護士過來喊:“萬慶喜的家人請到大夫辦公室來一趟。”中年女人問:“怎麼回事?”護士回答:“主治大夫就患者現在病情與你們家人談話。”

老太太問:“我們都過去嗎?”護士猶豫一下說:“隨便吧!”老太太拉拉鄭好說:“我們一起進去,你看看他們的治療與檢查,看看對你開藥是不是有幫助。”

鄭好心說:“西醫與中醫是完全不同的兩套系統。中醫需要了解的是病人的表裡寒熱虛實,而西醫的血象B超心電圖以及拍片,怎麼告訴中醫大夫病人的寒熱虛實呢?當然了,所有西醫這些資料檢查對於中醫來說也不是毫無參考價值。有的時候可以驗證中醫治療效果。”

老太太是好意,鄭好不便拒絕,他跟著眾人一起走進大夫辦公室。看到大夫,讓鄭好頗有些驚訝,對方竟然是位二十多歲的美貌少女,明眸皓齒,齊耳短髮,架著一副精緻無邊框眼鏡。看胸前掛的牌子竟然還是主治醫師,名字也挺文雅叫馮婷婷。

見鄭好等人進來。美女大夫抬頭掃了他們一眼。目光中透著莊嚴與冷峻。美女大夫低頭不停地翻著病歷,她眉頭緊鎖。塗有口紅的嘴唇緊緊抿著。

十多分鐘後,她才抬起頭說:“萬慶喜感冒併發肺炎入院治療已經一個月了,由於患者有著二十年的慢支病史,加之又有高血壓,冠心病,糖尿病,並且伴有三度心力衰竭。因此疾病的治療十分棘手,我們醫院在病人入院以後 進行了抗生素消炎,對症降壓降糖擴冠,以及強心治療。患者病情並沒有明顯減輕。”

患者兒子說:“我們到這裡來,是信任人民醫院是最好的醫院,有著全市最好的大夫與醫療條件。可是現在經過了這麼多天的治療,花了這麼多的錢,我父親周身都插滿管子,打了這麼多天吊瓶,受了這麼多罪,他的病不僅僅是沒有治好,反而越來越重,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大夫是怎麼搞的。”

美女大夫依然表情嚴肅,她靜靜地看著患者兒子,說:“你還有要說的嗎?”患者兒子臉憋的通紅,他說:“都這個樣子了,我想聽你們給我一個解釋。”

美女大夫點點頭說:“科學有它的侷限性,誰都不可能長生不老,人也總是要死的。患者的大致病情我已經告訴了你們,你們要有一個心理準備。作為大夫當然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夠身體康復,可是有的情況下即便盡了最大努力,也是迴天無力,因為大夫是人不是神。”說罷取出一張單子說:“這個單子請你們填一下。”

患者兒子取過單子看了看,憤怒地說:“這是病危通知。你們把病人治死了,就讓病人家屬籤個單子,從此可以高枕無憂,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嗎?”

美女大夫說:“病危就是病危,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事實,倘若你們不簽字,就等於拒絕搶救,必要時可以不給病人上搶救裝置及藥物。如果病人死亡,醫院是不會承擔責任的。一切責任都是你們不配合治療造成的。”

中年女人說:“馮大夫,你不要生氣,我哥哥是個粗人,不會說話。這個字我來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