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彩霞說:“這附近十多里哪有中醫,中醫都死絕了。”鄭好奇怪:“中醫死絕了?”
謝彩霞拿了方子,邊按處方抓藥邊說:“老中醫都死光了,年輕人現在都學西醫,誰還學中醫,西醫掛個吊瓶多少錢,中醫一把草根樹皮怎麼收人錢?市場經濟了,什麼都向錢上看。”
謝彩霞說著,已經按照鄭好處方把藥抓完。鄭好說:“你沒有問問病人吃不吃,你抓了,他不吃你怎麼辦?”謝彩霞說:“我又不是和他有仇,想拿著藥去毒害他。除了中藥,他還有什麼辦法治這個病嗎,十多塊錢的藥給他,不吃拉倒。”
鄭好說:“應該先徵詢病人意見,主動給人家藥吃,人家倘若吃了不管用可要埋怨我們的?”謝彩霞不耐煩地說:“你這人怎麼婆婆媽媽的,什麼這不管,那不管,不管就不管吧,我們又不是神仙,這樣的病倘若肯定能治好,我們就不在這裡了,幹什麼不開以試一試。你問西醫治腫瘤的醫院,不都是試一試嗎,十個能治好三個就不錯了,大部分不都是死嗎,西醫腫瘤醫院的牌子不還是好好掛那兒嗎?哪個保證能夠把腫瘤治好,試好了就活,試不好就死,反正人早晚得死。治病不都是這樣的嗎?”
鄭好啞口無言,雖然覺得她說得不盡然對,卻也不好反駁。
柱子家在隔壁,聽到動靜,就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趕過來,他一手提著一條昨天剛剛釣的魚,另一手拿了一隻雞,說中午一定要和鄭好喝一盅。
鄭好又給柱子把了脈。點頭說:“脈像較以往有力了,調養的不錯。”柱子說:“這還不是多虧了你,我還因為我這一輩子就躺到床上了呢!”鄭好開玩笑說:“你一輩子躺在床上,我還怎麼吃你釣的魚呢!”柱子嘿嘿笑了。
發福家在大龍山的後面,鄭好與謝彩霞一起來到他家。發福與發福媳婦都沒有下地,在家裡等著呢。
看見鄭好來,發福熱情招呼說:“聽謝彩霞說,你在煤城開醫院,現在混大發了!”
鄭好實事求是地說,自己混得並不好,只是勉強餬口。發福媳婦說:“你醫術那麼高,就是現在不發財,將來也會。”發福跟著點頭。
鄭好給發福的媳婦把了脈,感覺右手尺脈較弱,就問:“平時有沒有腰痠怕冷。”
發福搶著說:“有,平時一干活就喊腰痛,我還因為她偷懶,不想幹呢!”發福媳婦辯解說:“你這知道了吧,我這是病。”
鄭好說:“腎虛。”發福媳婦說:“從前在大醫院看的中醫也說是腎虛,給我開了不少藥呢,可是吃了什麼效果也沒有啊!”
鄭好問:“什麼藥?”發福從裡屋抱出一堆空藥盒子。謝彩霞瞥了一眼說:“六味地黃丸。”
鄭好看了看問:“不可能一點效果沒有吧?”發財媳婦說:“吃了也管一些,但是不撐久。”
鄭好點點頭,說:“那我就給你開個方。”發福找來他孩子的紙與筆。鄭好很快開出了藥。發福看了看藥方說:“八樣中藥,倒也不多。”謝彩霞看了看藥方說:“除了附子這味中藥我沒有,其他的都有。”
發福把藥方交給謝彩霞說:“你把這些藥抓出來,沒有的那個附子我去夏鎮買。”謝彩霞說:“好。”
發福媳婦問鄭好:“你說我要吃多少時間呢?”鄭好說:“三副藥就應該有效果。”發福媳婦眼睛一亮,說:“你是說我尿頻,不能控制的毛病吃三天就可以好?”
鄭好剛要介面,謝彩霞搶著說:“一般人吃三副就應該有感覺,你這個病重,肯定不能和一般人比,治療起來恐怕要時間久一些。三副只是可能有效果。”
回去路上,謝彩霞說:“她的這個毛病,市裡省裡都看了,就是不好。我看你開的方子就是六味地黃丸打底又加了附子,肉桂。她從前吃了那麼多六味地黃丸都沒有效果,你加兩樣藥就能治好她的病?”
鄭好說:“為什麼她找了那麼多醫院,看了那麼多大夫這個病都不好,我也很奇怪,但是根據脈象與症狀,她的確是腎陽虧虛,雖然六味地黃丸吃了很多,也有些效果,就是因為藥不對症。”
謝彩霞說:“六味地黃丸加上肉桂與附子就可以治療這疑難雜症嗎,也太簡單了吧,這難道又是你所謂的大道至簡?”鄭好笑了。
謝彩霞繼續說:“希望你就是扁鵲、華佗,可以給她藥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