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三卷 學醫 248 他鄉遇故知

謝彩霞說:“鄭好,對待這樣的壞蛋,堅決不能手軟,你今天不把他送進監獄,明天他還會想法害你的。聽說過東郭先生與狼嗎,過度仁慈,會把自己害了。”

鄭好點頭說:“你說的也對。這傢伙的確可恨。”謝彩霞說:“什麼也對,雷鋒同志不是說過嗎,對待敵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鄭好說:“好吧,聽你的。我回去就要掃落葉。”謝彩霞咯咯笑了。鄭好說:“我說完了,現在說說你,為什麼會來這裡,還獨自一人在車上睡覺,一個女孩子,多不安全呀?”

謝彩霞說:“有什麼不安全的,如果不是看到你,我在車裡才不會隨便出去呢。”

鄭好問:“為什麼到清水來?”謝彩霞說:“長這麼大,我還沒有出過煤城呢,我也要出來見見世面,不然老了會後悔的。”其實更重要的是鄭好在清水,她要來找鄭好。只是她沒有說。

鄭好說:“你這是來旅遊嗎?”謝彩霞說:“我可沒有錢旅遊,我是來打工呢!”鄭好驚奇說:“打什麼工?”

謝彩霞說:“替人拉客。”鄭好驚訝萬分:“什麼,拉客?”謝彩霞解釋說:“你不要想歪了,不是夜間在紅燈區拉客,是白天給長途汽車拉客,是正正當當的職業。”

說完她指了指客車駕駛座旁邊的牌子說:“清水到煤城的客車,每拉到一個去煤城的客人給兩元提成。這是我表姐家的客車,最近她生病了,做了一個小手術,我就過來幫忙。”

“那以後你表姐回來了,你怎麼辦?”“回來了我再在清水找其它活幹,反正不想回龍山了。”

鄭好說:“來很長時間了嗎?”謝彩霞說:“沒有,才來兩天呢,這不還沒有來得及出去租房子,暫時先住到車裡面。”

鄭好說:“你出來了,龍山的病人怎麼辦?”謝彩霞撇嘴說:“我又不是救世主,別人怎麼樣與我有什麼關係?”

鄭好說:“龍山離夏鎮那麼遠,倘若沒有衛生室,老人孩子生了病,這可麻煩了”。

謝彩霞說:“人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這個世界無論離開了誰,地球都會照樣轉。”

鄭好說:“難道你不打算幹鄉醫了?”謝彩霞說:“鄉醫有什麼好,整天忙得腳不沾地,整天擔驚受怕,賒賬這麼厲害。一年到頭見不到錢。鎮防疫站三天兩頭算計你的錢,要了消毒費,又要培訓費,還要垃圾處理費……整天不幹實事,想著法子搜刮你辛苦賺的幾個錢,本姑娘不受這些鳥人的氣了。”

鄭好說:“你的地也不種了?”謝彩霞說:“我就兩畝多地,十年九旱,還有一年在淹,化肥種子錢年年看漲,玉米、麥子從來不漲,今年還掉價呢。花生、地瓜價格就像過山車,今年這個價,明年那個價,種地像賭博。現在這個社會最沒有本事的人才會去種地呢!”

鄭好嘆了口氣:“所有農民都這樣想,十幾億人的國家將來吃什麼?”謝彩霞不屑一顧地說:“那是國家主席與總理操的心,我只關心自己與家人的幸福。”

鄭好問:“你出來了,奶奶怎麼辦?”謝彩霞說:“她除了耳朵聾,其它地方沒有毛病。現在暫時跟著姑姑。”

鄭好說:“你以後就打算這樣在城裡打工嗎?”謝彩霞望著車窗外林立的高樓,到處閃爍的霓虹燈,眼睛有些溼潤,說:“誰願意背井離鄉離開親人,到一個根本不熟悉的地方打拼。但是你不幸生長在農村,如果決心要離開那裡,不努力怎麼行。”

鄭好說:“把自己用很長時間學的醫術拋棄掉,幹一件與治病救人風馬牛不相及的工作真是太可惜了。”

謝彩霞說:“現在我乾的這個工作也挺好呀,沒有風險,夜裡可以睡個安穩覺,老闆是我遠房的一個表姐,幹了三天就給了我一百元,這在老家是根本不可能的。”

鄭好說:“你這樣做,讓我對學醫也失去信心了。”謝彩霞說:“別這樣,你和我不一樣。”

鄭好說:“有什麼不一樣,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謝彩霞說:“你同我不一樣。你對中醫有很好的天賦,我預感到如果你在這條路上堅持走下去,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鄭好說:“謝謝,將來如果一無所成,我可要找你算賬的。”謝彩霞說:“倘若你成了一代名醫,數錢數到手抽筋,是不是會拿出一些給我這個慧眼識人的伯樂呢?”鄭好說:“那是一定的,不是拿出一些,是讓你過來幫著數。”

謝彩霞樂了,說:“我那不成你的會計了嗎?”鄭好說:“不是會計,是合夥人。”

安靜車廂裡,兩個年輕人快樂的聊著,述說著久別重逢後的一些新鮮事。不時發出一陣陣開心的笑聲。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他們聊累了,才先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