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康帝被楚皇后嗆得目瞪口呆。
女人不管什麼身份地位,一著急起來,就會失了理智,既是嫌棄他說一半留一半,又讓他說清楚,還沒等到他說清楚呢,他卻又不讓他說了?
看著被焦急和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楚皇后,德康帝覺得自己還是不和女人這種麻煩的生物計較得好,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氣死了。
直到亥時正,福枝公主一行才終於到了下一個落腳的小鎮。
天黑路險,有些小路坐在馬車上太過於冒險,而且坐了一天,福枝公主也想出來走走透透氣,便改了騎馬,想著腳程能快些。
只是太子蕭弘禹卻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再騎馬了。
白天的急行,已經讓他的大腿被磨得紅腫脫皮,再要騎馬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福枝公主看著躺在車廂裡裝死的太子,也拿他沒辦法,只好吩咐慢些走,只要確保安全就行,退一步來說,就算被禁軍給追上,大不了她扔下太子跑路就是了,對她也沒什麼損失。
可要是太子出了意外,那可就不好交差了,儘管她是作妹妹的,可這一行護送他們的可是她的表哥!
簡單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天還沒亮就上路了,令福枝公主和錢舒墨沒想到的是,那一晚的食宿費用也提前被人給結清了,並且還給他們預定了三間上房。
上一家客棧,太子出現的時候,福枝公主還以為之前的吃住都是太子給他們預定的呢,還沒來得及問他就得拼命出逃,而今才知道,那不過是他們的一廂情願,太子一路跟在他們後面沒跟掉已經算是僥倖了,哪裡還有那個能力去為他們提前預定食宿呢?
何況以福枝公主對太子的瞭解,他也不併不是一個能想得那麼周到的人!
“七......弟啊,咱們還要這樣趕幾天路啊?”
太子揉著發酸的腰部,一邊含糊不清地問福枝公主,一邊吸吸溜溜地吃著灌湯包。
福枝公主有些好笑地看著他,這才出來第二天呢,他那些皇家儀表儀態就都全丟了?這要是讓教他的那些大儒們知道了,恐怕都得跪到德康帝面前痛哭流涕地死諫加懺悔吧。
“如果父皇收到我的信,不再執著於追回你的話,估計也就這兩天吧,如果父皇、母后非要追你回去的話,那就難說了,估計得有小半個月都得這麼著過吧。”
福枝公主撩了車簾看向窗外,滿眼的青山綠山,看上去就讓人賞心悅目。
宮裡的景色雖然也很不錯,一年四季花開不斷,要什麼有什麼,不過比起外面野生野長的來,總是少了許多趣味,更何況在宮裡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而一旦逃出那個黃金囚籠,一切就多了許多許多的可能!
“唉,希望父皇能儘快打消這個念頭吧!”
太子終於吃完了包子,擦了擦手,將一塊沾了汙漬的帕子隨手一團,就打算扔出窗外,福枝公主趕緊叫停了他,“你這是想盡快被人給追回去吧?”
宮裡的東西都帶著標記,這要是隨便亂扔,被識貨的人見了,那可就是明晃晃的線索。
“我哪有那麼想,要是我想回去的話,就不會眼巴巴地追著你跑出來了......”
太子半躺半靠地斜倚在車廂裡,還在揉他的嬌貴的小腰,聽了福枝公主的話趕緊將手帕收了回去,卻有些嫌惡地不知如何處理才好,只好將目光看向了福枝公主。
福枝公主扔了一個粗布包過去,“丟裡面吧,到地兒了再處理,或者洗洗還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