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個夜裡,她吹著枕邊風,皇帝還答應了,會幫她想法子拿回鳳印,怎麼突然就轉了口?
尹嬤嬤送他們二人出的寢殿,聽了皇帝對淳貴妃的這話,回了殿內,即可就轉述給了太后。
“太后,老奴瞧著那嫡親公主倒像是太后您的福星。”
先是那位田公公,太后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正愁沒法子整治他,卻不想虞晚舟被接回宮的當晚,那老刁奴就被杖責,後來更是染上了麻風,死在了路上,連他那寶貝命根子都沒能葬在一起。
之後,又是那淳貴妃去了寒山寺受齋戒,雖說也沒幾日,可到底是讓太后清淨了的。
原先那皇帝的心都是偏的,幫著那淳貴妃一起問太后討鳳印,可今日卻是讓淳貴妃死了那條心。
樁樁事情都與因虞晚舟而起,受益的卻是太后。
“你這麼一說,還真像是這麼一回事情。”
她笑出了一聲,掩著上揚的嘴角,“也不枉哀家為她打點一切。”
太后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尹嬤嬤,這老奴垂首便退了出去。
瞧不出模樣的紫金香爐飄出嫋嫋輕煙,盤旋在繡屏之間,燭光微微露出一縷傾斜,倒映在了虞晚舟的身上。
她皺著眉頭,吩咐玉錦將香爐裡的檀香掐了。
今日這屋子裡的香氣太重了,是以,玉錦又將窗戶開的大了一些。
她站在窗前,遠遠地就瞧見了尹嬤嬤正拾梯而上。
“公主,尹嬤嬤又來了。”
虞晚舟一聽,即刻又從床上坐起。
玉錦去了殿前,將尹嬤嬤請了進來。
“老奴是來向公主賀喜的。”
虞晚舟愣了愣,不知她這是何意,卻又不能多問,省得她以為自己忘了什麼事情。
“太后為了公主,可是在皇上面前不知費了多少唇舌。”
原是為了給策宸凨換屋子一事啊。
虞晚舟即刻起身,“真是辛苦皇祖母了,還請嬤嬤代為向她感謝。”
尹嬤嬤誒了一聲,爽快地應了下來,又同她道,“老奴知道此事一日不成,公主就一日睡不安穩,這不,太后一有把握,老奴就特意來告訴公主一聲。”
雖說皇上還未明面上答應,可那鳳印都鬆了口,區區一個不受他寵的公主指婚,他還能不應下麼?
頂多就是太后還得費上一些心思罷了。
虞晚舟從手腕上取下了一個白玉鐲子,遞給了尹嬤嬤。
“嬤嬤這般有心,晚舟無以為報。”
這白玉鐲子是她和親出嫁之物,雖說和親沒成事,可她皇帝老爹卻也沒有收回去。
“公主客氣了。”尹嬤嬤到底是宮中老嬤嬤,見了好處就爽快的收下,半點沒有推脫,“往後公主遇上了什麼煩心的事情,儘管跟老奴我說,老奴會在太后面前為你說上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