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入皇宮時,也是這般模樣在前虞皇后面前伏小做低,半句怨言都不敢說。
而經年風水輪到了她身上。
即便是今夜那些詭異的事情真的是前虞皇后的魂魄搞出來的,這會兒瞧見她親生女兒這般忍氣吞聲,她又能有什麼能耐?
還不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淳貴妃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她見虞晚舟在寢宮,來此的目的也達到了。
故而又說了一些故作貼己的話,這才離開了公主的寢宮。
“公主......”
玉錦咬著下唇,甚是不甘心。
虞晚舟檢視了一番玉錦被踢的心口,好大一片淤血,可見那宮人的力道有多重。
“我這兒不用你伺候了,你現在就去御醫院,讓御醫給你好好瞧瞧,讓他們給你用最好的藥。”
說罷,虞晚舟從手上取下了一個金鐲子,遞給了玉錦。
宮人若是沒有銀子,御醫對他們是不會盡興的。
屏風後頭的冷峻少年看著她贈鐲子甚是順手,算是明白那日尹嬤嬤是如何得了她的白玉鐲子。
身上有什麼便拿給人什麼,也不瞧瞧是什麼東西。
見屋內沒了人,虞晚舟這才鬆了口氣,快步繞到了屏風後頭。
“今夜多謝你相助。”
策宸凨帶她回寢宮時,淳貴妃已經站在了她寢宮門前。
她是爬窗進的殿內。
好險......
少年垂眸頷首,算是應了她的感謝。
虞晚舟卻好像是有些受不住他的恩情,“我知道近日因為我,父皇故意刁難你,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少女頓了頓,打量著策宸凨冷峻的側臉,分辨不出他的喜怒。
只見他下顎緊繃著磨著後槽牙,她便是又道,“之前......是我有些過分了。”
她慣來心寬。
與性命想必,面子又算得了什麼?
若是今晚真被淳貴妃發現她深夜不在寢宮,恐怕她定然會被剝一層皮。
是以如此,她覺著策宸凨這人,雖是心狠手辣,但心胸還算得上是寬廣,沒同她計較那些事情。
見她低頭道歉,策宸凨微微挑眉,有一絲意外在他的眸底一閃而過。
“公主不覺得,皇室顏面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嗎?”
年幼時,她外祖父虞閣老曾當著策宸凨的面,打過她數次手底心。
其中有一次,便是她行事不經腦,損了皇室顏面。
彼時,虞閣老拿著木尺,每打一下她的手心,就嚴厲地對她道,“認錯了沒有?”
虞晚舟那時的性子倔強,絕不低頭。
她哭得都抽抽了,卻還是強忍著眼淚,固執地道,“晚舟沒錯,與性命相比,顏面算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