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雖與他不是親母子,可他心裡頭想什麼,太后清楚的。
“嫡親公主與禾霓郡主關係親近,派她去最是適合。”
皇帝面露疑色,“這......”
“我們現在不知道城內潛伏了多少海寇和白玉族人,讓公主出宮,不正好探個底?”
這麼些日子過去了,也不見這些人動手,指不定是在暗中籌備。
他們一日不動手,皇室就終日惶惶不安,倒不如把獵物送到他們眼前,徹底打亂他們的謀劃。
“便是海寇當日不動手,倒也無妨,皇帝你不是懷疑鎮南王府有金庫麼?讓公主去打探,她那般沒有心眼,最是不會被懷疑。”
此計一石二鳥,甚是妙。
只是把虞晚舟放在了檯面上。
皇帝深思之後,頷首摸過鬍子,“皇額娘所言極是。”
不過他怕虞晚舟真的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會連累天下人嗤笑皇室連一個公主都保不住,故而命策宸凨隨行出宮。
虞晚舟收到皇命時,玉錦滿臉的不情願。
“這個節骨眼上,怎麼能讓公主出宮?這不是把公主推向火堆嗎?”
她小聲嘟囔的話被傳旨的公公聽見了,他瞪了眼玉錦,但礙於公主的面,沒有呵斥她。
公公正打算在回頭就告訴皇帝去。
他們這些做宮人的,有些話主子不能說,只能借他們的嘴說出去。
想來玉錦所說之言正是公主心中所想。
虞晚舟對著玉錦噓了一聲,神情雖是有些不悅,但是她惱怒時,說話調調依舊嬌軟,聽得出她這性子委實包子。
“父皇用心良苦,如今禾霓郡主不能隨意入宮,他知我很是擔心郡主,所以才特意尋了藉口,好讓我出宮去見她一面,你不可以這般揣測父皇。”
玉錦睜大了眼睛看向虞晚舟,心裡覺得甚是委屈。
少女遞了她一個眼神,暗示得很明顯。
她皇帝老爹在盤算什麼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
身為公主,就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連忙跪下,自掌了幾個巴掌,“是奴婢說錯了話了,請公主責罰。”
“你只是擔心我罷了,我若罰你,豈不是傷了你我之間的主僕情分。”
虞晚舟說罷,從髮髻上隨手取下了一根髮簪,遞了過去,“辛苦公公了,我身邊就這麼一個貼心的侍女,還請公公網開一面。”
公公收下了髮簪,笑得很是歡樂,“老奴耳朵不靈光,適才有人說過話嗎?”
皇帝在殿內等了片刻,等到這公公辦事回來,連忙問道,“公主可說了什麼?”
他這個人最是好面子,唯恐被虞晚舟發現了他心裡盤算的那點心思。
公公收了公主的好處,事情自是辦得好看妥協。
“回皇上,公主收下聖旨後,心中甚是高興,直說是皇上體貼她,才特意命她出宮去見郡主。”
皇帝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翌日正午,出宮的馬車已經候在了宮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