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原姓程,家住皇城腳下,爹孃是擺攤賣涼茶的。”
皇帝眉頭緊蹙著,眯起眼眸看向了那衛兵。
“當年,你親自出城接淳貴妃入宮,我爹孃捧了一碗涼茶給你,不慎翻在了你的身上,後來你就命人把我爹孃丟進這裡,以此取樂。”
那衛兵指著蛇窖角落的一處,道,“瞧見了嗎?我爹孃等了十餘年,終於等到了你。”
救他?
怎麼可能!
那衛兵後退幾步,隱在暗中。
“你站住,寡人錯了,寡人......”
皇帝道歉的話再度被緊閉的石門吞沒。
那衛兵在石門上用熱鐵澆了一圈,發出滋啦的聲響。
蛇窖裡頭的皇帝聽得一清二楚,他一下子就慌了,撕心裂肺的大聲吼叫著,“你在做什麼!”
回應他的除了迴音聲,就只剩下那些蛇吐信子的嘶嘶聲。
悠揚的清角聲打破了黃昏的沉寂,寒意隨著風霜被吹散在這座皇城裡。
城南的一座宅子裡,下人們端著熱水進進出出,女子痛苦的叫聲響徹雲霄。
策宸凨在屋外來回踱步,才要進去,卻被人推了出來。
已經是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推出來了。
“駙馬爺,公主不讓您進去。”
“公主說她狼狽,不願意讓你看見。”
“哪有男子進產房的!”
這一次,平武和霍古兩人各自用手壓著他一邊的肩膀。
“年輕人就是如此不淡定。”
“少主需穩重些。”
策宸凨緊繃著一張臉,橫了他們一眼,正要開口說話,卻聽見屋內傳出了奶娃娃的哭聲,一聲響過一聲。
“生了!”
霍古和平武擊掌。
平武更是跪在地上,看著正在飄雪的天空,“策家老爺夫人保佑。”
孩子被產婆包裹好了襁褓,便走到了門前。
一眾人圍了上去。
“恭喜駙馬爺,是位千金。”
策宸凨一眼看了過去,那嬌俏的小模樣同虞晚舟小時候一模一樣。
產婆正要把孩子給他抱抱,卻聽到他說:“外頭風雪大,抱進去。”
那產婆遲疑了一下,才退回了屋子裡。
平武最是瞭解他家少主,瞧他那緊張地握在一起的雙手就知道,他家少主是生怕自己弄傷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