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辰,只有幾個忙於生計的攤販和路人出了門。
“南蜀國滅,本宮的確責無旁貸,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希望本宮走後,再無南蜀白玉之分,再無戰事。”
雨絲連成了線,煙雨之中,一條紅色絲帶隨風落在了地上。
策宸凨趕到城牆下的時候,他沒有瞧見人。
連屍首都沒有瞧見。
空氣中有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可低頭看的時候,地上沒有半點血。
守在城牆的侍衛告訴他,血被大雨沖刷了。
怎麼可能沖刷的這般乾淨!
就像她從未來過一般。
“她人呢?”
雨水順著他堅毅的下顎滴落,他聲音冷得不成調,根本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侍衛靜默了。
倒是有個在城門口擺攤的小販膽怯怯地同他道,“公主沒了。”
“什麼叫沒了!”
他嘶吼著,雙目赤紅。
沒有人給他答案。
雨聲淅淅瀝瀝的不絕於耳,打在他的身上,好像落入了他的眼睛裡。
不見屍首,他絕不立碑。
但所有人都預設了,南蜀那位亡國公主死了。
白玉臣子聽聞這個訊息的時候,皆是鬆了一口氣。
好像是什麼大仇得報了一般,上朝時不見平日裡的戾氣,各個都是神采飛揚。
倒是南蜀大臣那一派和霍古那一派的臣子,紛紛告假。
桑元卓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臉色沉了下來。
“若是死了,那她的屍首呢?”
“攝政王也在找。”
這不就成了一個笑話。
說那位亡國公主死了,可屍首卻是找不到。
桑元卓也不信她就這麼死了。
這位新帝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那個南蜀始祖留下來的壁畫,眉眼深沉。
屋子四面窗戶都緊閉著,被簾子拉上。
唯一的燈火是阿童手裡拿著的那盞燈籠,把桑元卓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這壁畫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寡人是不是永遠都無法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