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元卓回到宮裡頭,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憋悶。
他大手一揮,屋內的瓷器都被他砸了個粉碎。
阿童靜候在一旁,沒有出聲。
虞晚舟是動不得的。
他只是動了那麼念頭,只是虞晚舟自己走了,這百姓就險些控制不住。
若是他再動了策宸凨,那百姓和將士都不受控制,後果不堪設想。
“阿童,這皇位是寡人偷來的,是不是當真就拿不住?”
“皇上,日久見人心,言則,人心是可以收買的。”
阿童冷靜地說出此言。
桑元卓轉頭,定定地看著她。
“所有的人心都是可以被收買的?”
阿童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有些人不能。
對他再好,也溫暖不了。
桑元卓開始頒佈各種皇命,減免賦稅等諸如此類收買人心的措施。
他也把虎符歸還了策宸凨。
將士只認策宸凨一個人,他拿了虎符,反倒是會惹得這些將士不快。
第一年,他花了重金,給將士們做了新的盔甲,每一個都無堅不摧。
“別說,這個皇帝,比咱們南蜀皇帝好多了。”
“眼下又沒有戰事,這些盔甲穿著又厚又重,到了夏日我們可怎麼辦?”
皇帝的愛,有時候臣子承受不起。
第二年,他給每一戶百姓家中分發了一百兩銀子。
國庫都險些空了。
家中人頭少的百姓自是高興,可人頭多的卻覺得這銀子給的不公平。
總之,怎麼做都不得好處。
桑元卓聽著阿童說,“那些人頭多的百姓說,應當按人頭給錢。”
有些家中這銀子分配不均,還鬧起了分家。
桑元卓聽聞後,一言不發地坐在那個南蜀始祖留下的壁畫前很久。
如果被他找到了南蜀的寶藏,國庫也不會空虛,他也不會被百姓背後辱罵。
桑元卓握緊的手背青筋爆出。
他時常在這裡一坐就是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