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玉簡墊了墊。
“您真的打算,和範閒……”程大龍沒有問完。
此時的那象徵著長公主內庫的玉簡,被崔振砸的粉碎!
“你不怕他背叛你?”挑了挑眉毛的海棠朵朵在範閒的攙扶下走出了崔府。
範閒笑了笑,“沒有人會出賣自己的兒子。”
“啊?崔振的兒子?”海棠朵朵不解,“你是說……”
“崔賢和崔逸文,原本就一個是孔家的孩子,一個是程家的孩子,而這個程大龍,才是崔振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並沒有聲張,也算是直接給了崔振一個面子,而程大龍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有了程大龍子弒父的那麼一個離奇事件,這個事兒很有意思,正好成為了程大龍腦子有病的藉口。”範閒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海棠朵朵現在再次對範閒刮目相看,她疑惑著問道。
範閒嘆息了一聲,“現在你再想想,監察院和錦衣衛,誰比較厲害呢?”
“錦衣衛?現在就是一片散沙而已,西陲邊關的事情他們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戰事吃緊,結果曾經不可一世的錦衣衛,現在連風聲都沒有收到,太后和皇帝都因為這件事情生氣得很。”海棠朵朵無奈地嘆息道,“不過好在上杉虎大將軍掌握了事實的情況,這才得以讓宮裡瞭解了真實情況。”
範閒思索了片刻,這才想起了,說道,“慶國已經出兵了,二皇子進入西關地界。”說完這句話的範閒,忽然想起了些什麼,他還記得在陳園之中聽到大皇子和自己吐露真言的時候,說過的那些話。
你可見過上杉虎?
上杉虎是一個將才。
若是能為我所用就好了。
想了想,範閒也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絡,索性搖了搖頭。
“看來這場戰事是在所難免的了,你說我們怎麼辦呢?”海棠朵朵問道。
說實在的,範閒也知道非常棘手,二人雖然是好友,可是分列不同的國家,若是戰事四起,不光說範閒和海棠朵朵同行就會遭人非議,更是會成為敵國所要拉攏的人,若是被誤以為是敵國的細作,那更是有理說不清了。
“我一路要北上北齊,你下一步是什麼打算呢?”範閒問道。
“好不容易脫離了北齊,我可不想再回去了,此次我也是有任務的。”海棠朵朵說道,“江南的事情太多牽扯到了我北齊上京城,我勢必要去查詢一下,而且現在北齊到慶國的路線我也基本上都聽曲涵說過了,這滄州城一毀,剩下的就是江南的明家。他們盤踞在江南的時間很長,想來我也需要足夠的時間去滲透。”
“你的身份不會有人能想得到的,行事也非常的方便。”範閒輕聲說道,“只是你要注意不要暴露調查的原因,就應該不會有問題。”
海棠朵朵鄙夷的看了範閒一眼,“若不是救你,滄州城我都不會暴露身份,你還在這裡教我,你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
範閒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接下去說話。
“倒是你,你如今要北上,異常的兇險,我在路上思索了一下,假如那二皇子不懷好意,趁著你進入齊國之後,再突然起兵攻打突厥部族,這個時候就相當於是和齊國宣戰了,那麼你該如何呢?上杉虎和你之間,我記得有些矛盾的。”海棠朵朵撇了撇嘴。
範閒面色微微調整了一下,“自信點,把假如去掉,二皇子定然是不懷好意的,所以當我進入你們北齊的時候,就是慶國發兵開戰的時候,這是已經決定了的事實,我要面對的就是想要殺了我的慶國將領和北齊大軍。”
“不能不去嗎?”海棠朵朵問道。
“皇命不可違。”範閒輕聲道,“此乃是為人臣子必須要學會的東西。”範閒看了看海棠朵朵,笑道,“只求到時候令師可不要來給我一手,這我可受不了。”
“那你放心好了,師父已經不在齊國了。”海棠朵朵說道。
“不在北齊了?”範閒看著海棠朵朵,有些不解。
苦荷可是一脈大宗師,他是開山立門的人,按照道理來說,是不可能輕易的離開自己的地盤,畢竟是一國之國師,到處亂跑成何體統,所以既然苦荷離開了齊國境內,那麼肯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的,聽說是有一個故友邀請,去赴一個很重要的宴。”海棠朵朵說道,“總之也沒有和我細說,估計這幾日也該啟程了。”
範閒若有所思的看著海棠朵朵,問道,“說是去哪兒了嗎?”
“嗯……”海棠朵朵思索了片刻,這才說道,“聽說是叫,大東山。”
“沒聽過。”範閒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