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草地。
一個男子躺在地上,青草沾染水汽,滴在他的頭上,身上。
他很累,很疲倦。
但眼睛很明亮,彷彿有一種火焰,正在徐徐燃起。
他的衣服破舊到了極致,但身上卻沒有沾染絲毫的灰塵。
一絲絲老皮,順著毛孔的沖刷,慢慢褪下,撕裂。
他就這麼躺著,任由風雨洗刷身體,露出白皙、渾圓如玉的新面板。
本是圓滾的光頭,開始長出一絲絲細發。
就這樣,他躺了三天三夜,終於起身。
修長挺拔的身體,朗目璀璨的眼眸,映照出飄逸出塵的相貌。
“丹道…”
他看了看自己欣長白皙的手掌,稍稍用力,就瞬間化為通紅髮黑,再一個變幻,就立馬消退。
渾身的精氣神,血髓漿,似乎在這一刻達到了一種不可想象的轉換。
從今以後,不必刻意釋放橫練手段,只要隨意鼓動氣血,就能自如運轉。
而且世界似乎都真實了許多,五感強勁,方圓幾十米的動靜都能細微感知。
這個人,自然就是程乾。
他在這一刻,終於跨開了生死,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心意,進入了丹道!
大丹一成,力量彷彿沒有止境的增長,身體也出現了傳聞中的換血洗髓之感。
身體內的血液像是大江大河一樣流動,迴圈不定地衝刷,生命力似乎都增長了許多。
這種奇異的感覺,彷彿體內多了一個永不停歇的水泵機,無時無刻為身體提供巨大的能量來源。
強大。
前所未有的強大之感,流淌在他的心頭。
“啪啪啪!”
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鼓掌聲。
一個穿著軍裝,揹著一杆形意大槍的男子,走了過來。
他一邊鼓掌,一邊讚歎,道:
“續接斷路,縱天一躍,當世之聖,了不起,了不起。”
這個人的語調很肅冷,明明是誇讚,卻彷彿有一種冰冷之意,讓人絲毫無法喜悅。
但他一走一動之間,帶著一種令人不可忽視的壓迫感,恍惚之中,有股血殺之氣,霎時席捲。
他身後揹著的那把大槍,通體用鋼鐵凝鑄,極長,足足有三米七八,不像槍,反而像一根長杆。
而且細看下去,那把大槍的杆子也很粗,足足有成年男子的手臂那麼般粗大,只是稍微掃一眼,就格外沉重。
嗡嗡嗡!
行走之間,槍桿拖到地上,在這泥土青草裡,竟然發出了一種莽牛踏地的聲響。
程乾皺起眉頭,默默看著這個人。
光是對方揹著的那杆誇張到不像樣子的長槍,就給人一種非絕世高手不可使用之感。
看那沉重程度,少說也有七八十斤,甚至上百斤也未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