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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在朝鮮 第三十七章 佈置

看著陳金平端正的站在他的面前,徐一凡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不錯!雲縱他們在北如何?有沒有什麼話帶過來?”

陳金平還是神色恭謹。不因徐一凡誇了一句而喜動顏色:“回大人的話,李軍門平亂之後。已經在收束軍事,詹大人也奉命派員接收了北朝大同江一帶的地方政權。看到我軍兵威之後,朝人已經服服帖帖。李軍門命屬下轉告大人,只要他和詹大人在,北朝就是泰山之安!”

徐一凡一笑,北朝鮮是他退步地根基所在,李雲縱和詹天佑的確鎮撫得不錯。李閻王之名,已經在北朝鮮叫響了。

他的臨時公廳裡面,現在已經是濟濟一堂,坐得全是左協營以上軍官。看著徐一凡的目光都是仰慕追隨地神色。誰能想到,他們禁衛軍才成軍幾個月,朝鮮從北到南烽火連天而起,北朝鮮是幾十萬暴民殺紅了眼睛,而在漢城朝鮮的腹心之地同時又是日人裹挾朝鮮開化黨起事!這種複雜局面,他們以八千新編客軍臨於處處都是乾柴烈火熊熊燃燒地異國險地。經徐大人一調遣殺伐,禁衛軍反而立下了定下一國的功績?

除了這些對徐一凡已經服從得死心塌地的嫡系軍官,在座還有兩個外人。一個就是追隨榮祿想奪徐一凡權的袁世凱,他離開漢城也沒有多長的時日,誰知道造化如此,去的時候躊躇滿志,回來的時候漢城已經換了天下,他的新恩主已經黃封加身,作為欽犯鎖拿回京了!

一群精悍的軍官中間,坐著這麼一個滿臉晦氣樣的矮胖子,的確是醒目得很。

不過另外一個傢伙,比他看起來還要醒目。

他的氣色比袁世凱好了很多,甚至還神采奕奕的左顧右盼。穿著一身已經顯得陳舊的歐式獵裝,戴著匈牙利輕騎兵的軍帽,一雙過膝蓋的馬靴,手指頭上面吊著一根銀柄的馬鞭。黑髮深目,淺藍色的眼睛。三十多歲,不折不扣,是個洋鬼子!

蘭度。巴託尼上尉。義大利人,曾經在奧匈帝國的匈牙利上西里西亞騎兵團服役,是騎炮兵出身。二十年前義大利就獨立了,這傢伙的家族卻因為有奧匈帝國的貴族爵位,還是留在奧地利,他也是維也納軍官學校畢業,在上西里西亞輕騎兵團服役,幹了十年的炮兵。家族是忠心為帝國服役的典範,他卻是滿腦子的恢復義大利羅馬帝國榮光的危險思想。甚至和塞爾維亞的帝國分離主義分子勾勾搭搭,結果剝奪了繼承權,折斷指揮刀,給趕出了軍隊。他義大利也沒去,不知道怎麼的,就一路流浪到了東方!據說這傢伙還當過中東漢志酋長的軍事顧問,給英國和土耳其殖民當局都當作危險人物通緝過。

南洋李家秉承徐一凡的委託,大規模的在募集近代軍事人才,這傢伙找上門來應募。吹得是那叫一個天花亂墜,把李大雄給忽悠了。當即就簽了僱傭合同,送來了朝鮮。

因為徐一凡本來的打算,是左協右協分鎮南北,同時擴充。禁衛軍總體而言還是一支輕步兵部隊,騎炮兵和近代工兵的組訓是重點。李雲縱他們自然要將這些擴充特種兵的軍事人才先盡著南方徐一凡親鎮之地輸送。於是蘭度上尉也就隨著左協來到了漢城。

滿屋子地東方人當中。多了這麼一條顧盼自豪地拉丁漢子。要多扎眼就多扎眼。看著徐一凡的目光掃向他,蘭度上尉落落大方,摘下頭上輕騎兵軍帽。頷首示意。徐一凡只是一笑,這些西方的流浪軍人,濫竽充數地太多了,以為東方還都是一些未開化的民族呢。到時候再慢慢考校他。

袁世凱躲著他的目光,他卻偏偏找著他,緩緩就踱到了袁世凱的面前。微笑道:“袁大人?”

袁世凱輕嘆一聲,站起來行了庭參禮:“徐大人,成王敗寇,也犯不著對下官多加折辱,這也損了徐大人的身份。”

這個時候兒,袁世凱語氣還能不卑不亢,能在歷史上留下梟雄之名。得非幸至啊……

徐一凡收斂了淡笑的神色,也莊重了起來:“袁大人何出此言?榮大人軍前脫逃。並不是袁大人軍前脫逃…………現在朝廷已經電諭,李中堂主持朝鮮宣慰交涉大任,袁大人作何打算?是束裝返京,還是再投北洋?”

袁世凱看了徐一凡一眼。只是苦笑:“徐大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袁某人半生心血。都在朝鮮上,束裝回京,又有什麼路子?還不是回項城老家。再投北洋,那是寡婦再嫁,怎麼也得不到信重了。如果徐大人寬宏大量,袁某人願意投效。”

袁世凱可不傻,他一生事業所在,地確都在朝鮮,但是卻橫出來一個徐一凡!半生抱負,一下就落花流水了。回北洋無拳無勇,誰還拿他當回事兒?更別說他脫離北洋,投效到榮祿手中,已經算是破門背叛了。作為一個團體,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

雖然徐一凡還是昨日仇敵,可天底下也沒有什麼化不開的仇恨,他沒殺徐一凡的爹,也沒搶徐一凡的老婆。就算爭權奪利,也還只是榮祿手下。最要緊的是,徐一凡團體初起,到處都需要人,可不像北洋,人都塞滿了!徐一凡還要在朝鮮討生活一段時間,他這個瞭解北洋內情,又熟悉朝鮮事務的人才,徐一凡可是需要得很!

這個道理,袁世凱心裡有數,徐一凡又何嘗不明白。

兩人對望一眼,徐一凡只是一笑,拍拍他肩膀:“慰亭,那就說定了,我上奏朝廷,你就是禁衛軍漢城留守處的委員了,禁衛軍北返,就留著你和朝鮮王室還有北洋打交道!在我手底下辦事,只要賣力,還怕沒有前程?”

他手劃了一圈兒:“楚萬里,只要批覆下來,就是提督銜總兵,這些標統營官,也都是總兵副將地前程,詹達仁唐紹儀這些文官,少川此次一保就是布政使,達仁也是道員了。你還是同治,我先保你一個知府!”

他在這裡安置袁世凱,軍官們都不敢插話,聽著徐一凡說的前程,一個個都還罷了。反正還是帶這麼多兵,也還是效力徐一凡。陳金平卻臉色一動站了起來:“大人,怎麼?我們不留在漢城?”

還有半句話藏住了,既然不留在漢城,那麼左協主力,帶著大隊騾馬,辛辛苦苦趕過來幹嘛?

徐一凡回頭看著他,輕嘆一聲:“金平,我是想留在這裡,替朝廷鎮著這藩國的!可是偏偏有人不樂意咱們呆在這裡,一南一北同時擴軍的計劃打消了。咱們全師北返,好好建軍!”

他臉色似笑非笑:“下面咱們就建出一支誰也不敢再來爭地強軍出來,步騎炮輜,我只要第一,不要第二!你們也不是白來,要不然讓你們帶著這麼多騾馬來做什麼?你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把漢城值得搬地東西,都給我搬空!全部運回平壤去!在漢城我就讓一步,誰敢再朝北欺負我一下,到時候有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