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揆就這麼走了,高弘毅和樸夢對視一眼,各有深意。
在外面一直守著的溫瓊進來問道:“小姐,老爺回去了。”
樸夢知道溫瓊是來催促自己離開的,不過,她還未與高弘毅說什麼,便只是恩了一聲,說道:“我與高大哥還有話要說,你在外面守著。”
溫瓊點頭關上門,繼續守在外面。
屋子裡彼時就剩她們兩個人,高弘毅雖然已經吃飽,可卻還是舀了碗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等樸夢開口。
樸夢看了看窗外沉默良久,轉過頭來說道:“我要說剛才父親所說的那些,以及你所猜測我都不甚清楚,你可相信?”
高弘毅頭也不抬,淡淡的回道:“這個重要?”
“當然重要。”樸夢義正言辭的說道,“如果此事不說清楚,想必高大哥心中對我亦是反感了,這不是我所願。所以,無論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我都要告訴你,我是想破壞寧邊之事。
但是在廣平苑那幾日我便已經答應與你,在你身在開封府之際,我不會動手。我這是在幫你,同時也要告訴你,我樸夢雖然不是什麼一言九鼎的大丈夫,可是對你高大哥,我卻還從來沒有食言過!”
樸夢確實做到了這一點,從高弘毅到開封府之後,上門請求樸夢不在糾纏秦家,以及後來在廣平苑樸夢的所作所為都驗證了這一點。
高弘毅抬起頭,看了一眼樸夢,隨口問道:“你把我請來不是就想跟我說這個吧。”
樸夢感覺到高弘毅有一點拒人於千里之外,她知道高弘毅對她心裡還是有一些芥蒂,認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與父親商量好的。她心裡很是委屈,可也知道再說這個也沒有意義了。
“想要改變一個人的看法,那就要讓這個人徹底認清楚一些事情。只是,真的要在高弘毅面前毫無保留?”樸夢自己也有些猶豫。
既然沒有想好,那就等以後再說。
樸夢為人處世向來如此,從不在一件事情反覆糾結,浪費時間。
高弘毅還在等她回答,可是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他站起身,準備要走。
樸夢立即說道:“自然不是,我請你過來是為了什麼,剛才你看到了顯然也瞭解了一些,直說就是我想要你留下來幫助我父親!”
高弘毅並沒有回答,他邁步走到窗前看向萬家燈火的城市。
“我知道你會因為寧邊之事對父親有芥蒂,覺得父親竊取徒善義的果實很不君子。我也不會講什麼大道理說服你,相信那些你比我懂還要多。我只想告訴你,在官場,君子走不遠,也坐不穩!
還有,我想你明白一點。我父親和徒善義,他們兩人做的那些都是為了大金。
徒善義做寧邊之事也不是什麼君子行為,他更加激進說服宋國的主官投靠,對宋國來說可謂是一大打擊,對金國自然也有益。只是他或許選錯時間,也或許有其他的打算。
而我父親則屬於相對溫和的,你也知道在現在的大金來說,內憂外患很是嚴重,自然需要長久和平。可是,若是有人想要打破這種和平,那就是公然與大金為敵。這個時候,如果再要溫和,那就是不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