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友寧,你怎麼那麼嘴碎,我長什麼樣,你說?”
“長什麼樣自己不會照鏡子,你讓我說,我怕你氣出個好歹,你娘非塞給我,我就慘了。”
“崔友寧,我……我撕了你這張臭嘴。”
“哈哈,打,打他。”
村裡發出的陣陣歡笑聲,隱隱傳上了伴月石,僵硬中的兩人總算找到能化解尷尬的話題。
“呵,我好像聽到村裡有人說話,那麼高都能聽見,真是很奇怪啊。”盤坐在石面上,戴小萌終於放了心,只是伴月石頂面積不大,她不得不和田衡聰並排坐在中間,感覺依然很尷尬。
“這不奇怪,我聽我爹說過,伴月石能聽到村裡的動靜,只要你用心,甚至可以聽到每一個人的心裡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田衡聰的修為比戴小萌高,他不僅僅聽到歡笑聲,還聽到了大家的議論聲,心裡有些不安。
“聽到聲音可能是真的,聽到心聲,這恐怕不太可能吧。”戴小萌不相信,心聲這種東西,只是一個念頭,怎麼可能聽到。
“也許不是聽到,而是感覺到。”田衡聰看向戴小萌,“戴小萌,我有事想告訴你。”
“是不是你們家和楊度家的恩怨?”戴小萌聞言忙道:“我早就想問你這件事了,如果你們兩家不是往日有怨,這幾天發生的事就太奇怪了。”
“這……也算是吧。”田衡聰微微一愣。
“那就快說,你們兩家以前究竟有什麼恩怨?”戴小萌連聲催促。
“我們兩家的事,要說恩怨,恐怕要從我爹年輕時說起。”因為戴小萌的催問,田衡聰開始認真回憶起他知道的往事。
田衡聰的爹田泰,年輕的時候和他一樣,也是石息村的第一年輕高手,而王冬晴則是石息村的第一美人,當年的楊度只是跟在田泰身邊的玩伴。
王冬晴美貌又自負,她一直以為,石息村只有田泰配當她的丈夫,而也只有她,才配得上田泰。
誰知道,田泰最終娶了相貌平平,性情膽小溫順的徐氏,不僅僅讓她羞憤氣惱,也跌掉了村裡很多人的下巴。
王冬晴惱羞成怒,一氣之下嫁給了一直追求她,卻不敢相信真能得償所願的楊度。
兩家人的關係在隨後幾年中都很尷尬,直到兩家人都各自有了兒女,關係才漸漸緩和了下來,開始逐漸有了走動,尤其是田泰當了村長之後。
“我自小就跟我爹去樂山鎮賣東西,不喜歡呆在石息村,我爹為了讓我留下,前幾年同意楊叔的提議,讓我和楊大雪訂了親,之後沒多久我爹就失蹤了。”
田衡聰道:“如果不是我一心想要離開,從未想過留在村裡,或許楊叔就不會常上門逼我,我們兩家的關係也不會越來越不好,楊叔和楊嬸也就不會死。”
“你想離開不是因為李江燕?”戴小萌好奇道。
“當然不是,如果說有人,那也只是劉伯山,我小時候在樂山鎮認識了他,後來成為了要好的朋友。”田衡聰搖了搖頭,說道:“李江燕在村裡沒什麼朋友,她說和其他人無話可說,所以常來找我聊天,我和她只是朋友。”
“朋友?朋友能送小紅丹和金剛罩符?”戴小萌扁了扁嘴,田衡聰又不是傻子,一個姑娘家常去找他,還送這送那,不是有意思才怪。
田衡聰抬眼看向戴小萌,認真道:“戴小萌,小紅丹和金剛罩符在石息村算是值錢的東西,但在樂山鎮卻算不了什麼,就好像你看到周凱受傷,會拿藥給他療傷一樣。”
“嗯?”戴小萌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這是不同價值觀照成的誤解,好像她的那些傷藥,因為她自己能做,又隨身攜帶沒感覺有多值錢,所以會隨手拿來救人,李江燕顯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區區小紅丹自然沒放在眼裡,“哦,原來是個誤會。”
“我也希望是個誤會。”田衡聰再次搖了搖頭,他心裡知道,他對李江燕沒意思,但李江燕對他卻有著另外的心思,這也是他為什麼會離開石息村的另外一個原因。
戴小萌突然打了個冷戰,疑惑道:“田衡聰,我怎麼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你剛才不是說有事要說嗎,什麼事?”
田衡聰轉頭看向石息村,道:“戴小萌,你想要留在石息村就需要得到大家的承認,所以,我帶你飛上了伴月石。”
“那是什麼意思?”戴小萌一臉不解。
“飛上伴月石等於認定身份,不僅僅是我,也包括你。”田衡聰轉頭看向戴小萌,眼神無比堅定,“現在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你戴小萌是我田衡聰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