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婆看著手中的盒子目光深沉，“這種蛇最厲害的地方就是頭頂的獨角，那也是她的內丹所在之處，所以，那處的皮也非同一般，加之越是厲害的大蛇，越往後蛻皮的次數越少，想要煉製這幾顆皮丹，幾乎是一條五百年的蛇妖一輩子褪下的皮。”

戴小萌不是很明白，“五百年的蛇妖，修為怎麼算？”

九婆道：“妖族的修為很複雜，不像人族境界分明，它們有血脈和種族的差異，基本上只能從兩個方面來大致判斷，一是擁有特殊血脈傳承的妖族，天生修為就很高，修為以種族特性來判斷，一是普通血脈的妖族，修為基本上以修煉的歲月來判斷，五百年的蛇妖只能算是小妖，剛剛能化成人形，不過這隻蛇妖有點特殊血脈，只是數量稀少，她的修為僅比普通小妖高一點，元嬰期高手就能對付。”

戴小萌喔了一聲就想丟到一旁，元嬰期就能對付的小妖，以她目前的修為不需要太過在意，連帶著那盒子皮丹也失去了吸引了。

九婆的神情卻沒有緩和，“小萌，你別小看了這盒皮丹，它比五百年的蛇妖難對付多了。”

戴小萌不明白，問道：“為什麼，不過是元嬰期就能應付的小妖，她的東西有什麼難對付？”

“普通情況下是這樣，但這盒皮丹有所不同，依我看，這盒皮丹的主人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極度的恐懼和怨恨之下。”

戴小萌還是不明白，繼續問：“九婆，主人死了和這盒皮丹有關係嗎？”

九婆瞥了眼戴小萌，神情嚴肅道：“煉丹不僅僅是煉化天地靈藥，同時煉化的還有煉丹者的心境，一般情況下，煉丹者都懷著渴求、謹慎、期待等心境，對煉出的丹藥都有微量的加持作用，特殊情況下，比如抱著仇恨和必死之心煉製出的丹藥，裡面就會加持進執念。”

戴小萌臉色微變，她大致明白九婆的意思了，眼前的皮丹不能以常理判斷，“九婆，執念到底對丹藥有什麼影響？”

九婆道：“這就是這盒皮丹不好說的地方，執念分很多重，還分不同人，死前所想之事不同，執念就會不同，而且對每個人還不一樣，比如，對仇人就會惡毒，對親人則會寬容。”

“這還是丹藥嗎？”戴小萌不由瞪大了眼睛，眼前不起眼的皮丹比之前的秘鼠還要聰明，“這簡直就丹精嗎，還會區別對待，這麼說來，這盒丹藥的主人和劉龍有密切的關係，要不然也不會擁有一盒，還敢隨便吃。”

九婆點頭道：“不僅關係密切，很有可能是至親。”

“至親？”戴小萌突然想了起來，她曾經看見過劉龍眼中閃過的豎瞳，不由道：“難道是劉龍的母親？”

九婆連連點頭，“這就說得通了，只有對自己的孩子，蛇妖臨死前才會煉製出這樣的皮丹，看來那個劉龍面對的敵人就是殺死他母親的人，很有可能是……”

“誰？”戴小萌隱隱猜到是誰，只是不敢確定，或者說她不願意相信。

九婆看了戴小萌一眼，說道：“太后。”

“口味真重。”戴小萌嘆了一口氣，暗自佩服帝君劉安，不僅有孔雀妖做正室，還有蛇妖做妾，不過想想又釋然了，化成人形的妖和人沒什麼區別，只要不顯出原形也能夠理解，比如鳳姬，本體難看到噁心，化成人形之後，不知道迷倒多少男人，連她都不得不承認，鳳姬比女人還女人。

只不過，鳥和蛇好像是天敵，加之又有正室和小妾之分，劉龍的下場就顯而易見了。

“口味重？”九婆不解的看向戴小萌。

戴小萌忙笑道：“沒事，九婆，現在該怎麼辦？”

九婆道：“什麼怎麼辦，那是她們之間的事，我告訴你只是想讓你知道，這種皮丹毒性詭異而且可控，它能隨主人的意思表現出想要表現的毒性，連我都無法察覺。”

戴小萌點了點頭，沉下臉道：“我知道了，我們先前都被騙了，那個劉龍根本就沒有中毒。”

“或者沒有完全中毒，我無法識別的毒，皮丹主人的天敵未必不能識別。”九婆補充道。

戴小萌再次點頭，這次臉色好看了點，回想劉龍的舉動，九婆後一種推測的可能性更大些。

“九婆，我再出去看看。”她幽幽的說道：“我現在對皇宮突然有了興趣。”

“小心！”

“嗯！”

重新出現在劉龍面前，戴小萌放出秘鼠將他搜刮得乾乾淨淨，只給他留下一身衣服。

那件普通的擺設也落到她的手中，探查之下，戴小萌不由冷冷一笑，轉身解定西玄殿內所有人後，她悄然來到了那座荒蕪的冷宮。

再次踏入這裡，戴小萌的心情早已不同，她手中的普通擺設像是指路的明燈，一路帶著她來到一間房門外，推開房門，抬腳邁進房內，所有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

房間內外彷彿兩個世界，關上門更是將所有的聲音隔絕在外，房間裡安靜得能聽到心跳的聲音。

一個一模一樣的普通擺件放在桌上，很自然，一點也不突兀，要不是它隨著戴小萌的靠近散發著淡淡的幽光，任何時候進來也不可能會注意到它。

兩件普通擺件放在一起，幽幽的聲音就從中傳了出來，那是田百畝的聲音，很簡單的幾句話，無頭無尾，要不是戴小萌一路和他和劉龍都有交集，這些日子又混跡皇宮，還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嗯，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隨手捏碎兩件普通擺件，戴小萌對秘鼠下達了命令，尋找皇宮中的那處秘地。

秘鼠高興得嗚嗚叫了幾聲，迅速朝外跑去，邊跑它邊告訴戴小萌，那是它前主人住的地方，要不是被主人派出來找人，它也不會遇見她，那處地方不需要找，它知道怎麼進去，而且是沒人知道的路徑。

戴小萌哭笑不得，隨口問它的前主人是誰，秘鼠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帝君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