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被選中的人員列好隊,張松巡視了一遍,察看了各人攜帶的武器。
當張松走到打鐵佬面前時,打鐵佬將一柄刀遞給了張松。一入手,張松就知道這是用好鋼打造出來的,便朝打鐵佬點了點頭,又鼓勵了其他匠人幾句。
回到屋簷下,張松掃視了眾人一眼,周明庶與于敏之的部下中,沒有被選中的人多有慶幸,也有幾分嘲笑,顯然是不看好張松的行動。鍾磊與方濤的部下則多有擔憂,即使是方濤與鍾磊也很擔憂,他們同樣不看好張松的行動。
周明庶與于敏之的部下中被選中的人雖然被周明庶壓制,沒有再出言反對張松,但那不滿與桀驁不馴即使是三歲小孩也能看得出來。
張松不以為意,只是看向他們的眼神有點冷,他簡單地向大家說了幾點要求。
“這次夜襲,務必請大家服從命令。”張松最後告誡大家,“如果有誰不服從命令,那我就軍法從事,砍了他的頭,沒有誰能保得住你們,因為一旦行動失敗,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要被蒙山盜砍了頭的,我不可能因為個人的失誤而讓大家都掉頭顱,其他人也不可能同意。”
張松說完,就見周明庶的部下望向了周明庶,而於敏之的部下望向了于敏之。周明庶面無表情,他的部下便收斂了幾分。于敏之則柔聲地安慰了部下幾句,讓部下安心。
參與夜襲的人每人身上都帶著點火之物,每個人都換上了鐵製武器,而且全都是短打扮。
準備充分後,張松下令出發。
此時已是後半夜時分,天空黑黑的,只有一絲的亮光。
張松帶領的隊伍,打頭的是從鍾磊與方濤手下挑選過來的人,斷尾的是打鐵佬等匠人們,周明庶與于敏之的部下被安排在了中間。
周明庶對張松的這個安排很滿意,原本他以為張松會將他與于敏之的屬下安排到最危險的位置,誰知張松居然將他們的屬下安排在了最安全的位置,而將鍾磊與方濤的屬下以及打鐵佬等匠人安排在了最危險的位置。
周明庶看了看鐘磊與方濤那憂慮的眼神,心中想著,看來張松與鍾磊、方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是自己多心了。
張松走在最後,方濤與鍾磊追上了張松,與張松爭吵著,但是張松並沒有鬆口。最後,方濤與鍾磊臉色難看地回來了,再次站在了周明庶的身邊。
周明庶再次看了鍾磊與方濤,兩人臉上的憤懣讓他更加放心,想來鍾磊與方濤對張松的安排不滿意,要求更改,可是在張松那裡碰了釘子。
然而,周明庶沒有想到的是,方濤到了議事堂前後,立即就找到了鍾磊,要求鍾磊代替張松夜襲。當聽說是張松自願前往,而且得到了于敏之與周明庶的贊成後,方濤又去找張松,張松告訴他,留鍾磊與方濤在青松谷內自有用意,方濤便聽從了。
臨別前,方濤、鍾磊與張松的爭吵恰恰是三人樂意讓周明庶與于敏之等人看到的。
夜襲的隊伍打著火把在青松谷腹地穿行,往青松谷口去。在張松的嚴格要求下,隊伍裡沒有有一個說話,整支隊伍就如幽靈一樣,在夜空下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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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松帶領隊伍走後,議事堂前的眾就喧鬧起來。鍾磊與方濤交換了一下眼神,方濤出聲道:“哎呀,看了一夜,我這傷又痛得厲害了,你們抬我回去休息。”
隨從聽聞,連忙將痛苦不堪的方濤扶上了擔架,再抬著往住處去了,其屬下也關切地護送著方濤一起走了。
在遠離於敏之與周明庶以後,方濤猛地坐了起來,叫過了幾人,耳語幾句,那幾人便匆匆地帶人走了。
“明庶,你說張松能成功嗎?”于敏之並不通軍事,她對張松的夜襲沒有一點信心。
還沒有等周明庶回答,於心之譏笑著說:“就憑那小子,能成功才怪,我看他就是帶人去送死!”
周明庶淡漠地看了於心之一眼,冷聲道:“永平縣城時,就是張松讓李末與周方束手無策的。”
於心之一滯,臉上訕訕的。
于敏之卻是精神一振,喃喃道:“那就好,能挺過這一關就好了。”
周明庶心中一動,轉頭對身邊的一名隨從說:“去問問張松為李末留了多少藥?再看看李末有沒有醒過來?”
接著,他又對周方說:“帶人到青松谷口,準備接應張松他們。”
鍾磊聞言,心中一緊,但是表面沒有動聲色,他命令自己的屬下:“作好準備跟隨周君到谷口,準備接應張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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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青松谷口,張松命令所有人都熄了火把,原地休息。
“孔義,你把谷口的守衛找來。”張松對跟在身邊說。
“是!”
俄爾,孔義就將谷口的守衛找來了。
“谷外蒙山盜巡邏的情況如何?紮營的大概位置在哪?”張松問守衛。
守衛詳細地答道:“蒙山盜紮營於谷外那片大塊的空地上,靠著山體。前半夜大約每一刻鐘就有人巡邏一遍,午夜過後,就鬆懈了許多,大約要一個時辰才巡邏一遍,每次巡邏的人數也就四五個人。此外,在靠著我們這邊還專門安排了兩個崗哨,每個崗哨各有兩人。”
“蒙山盜最為安靜的時刻是什麼時候?他們一般什麼時候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