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說笑了,真兇都已經伏法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人不想讓李末活下來呢?你只管放心醫治,治療的時間長一點也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不要留下後患。”于敏之笑著說。
在說話時,于敏之的眼睛往廳里人的臉上掃了一遍,在掃過張松時,眼睛裡明顯地含有冷意與濃濃的警告。
張松對於敏之的警告視而不見,他自認為沒有得罪於心之等人,而一入青松谷就遭到了於心之等人的百般刁難,至今雙方已經沒有和解的可能了,張松已經打算與於心之等人鬥爭到底了,于敏之那小小的警告又算得了什麼?
“是啊,大敵當前,我們要團結一致對外才是,千萬不可因外人的挑拔而自己內部起了紛爭。”陳甲的語氣中帶著勸導。
“暗藏在我們之中,企圖加害於李君的那人當然希望不要追究下去,平靜而鬆懈的環境下,更有利於實施他的陰謀詭計啊。”張松針鋒相對地反駁陳甲的意見。
“好人,不要再吵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周明庶制止了張松與陳甲的爭吵,“我們接下來談談當前最為緊急的事情,那就是如何抵抗飛龍盜的下一次進攻!”
“我看就繼續由鍾磊、方濤與周方帶人抵抗好了!”于敏之道,“李末的手下暫時就由周方統領。”
“不行,方濤已經受傷了,怎麼可能再帶兵打仗?”鍾磊立即反對。
“怕什麼,他的傷又不重!”陳甲滿不在乎地道。
“傷的重不重不是你說了算,張君在這裡,可以問問張君!”鍾磊輕蔑地看了陳甲一眼,說道。
“方君傷得很厲害,已經喪失了戰鬥力,不能再上戰場,否則等同於送死!”張松發言支援鍾磊。
“方濤不上戰場,僅僅只有鍾磊與周方,很難抵擋得住啊。”于敏之憂慮地對周明庶說。
張松朝陳甲努了努嘴,向鍾磊示意。鍾磊一下就明白了張松的用意。
“我看就由陳甲頂替方君好了,陳甲正好毫髮無傷,平日裡也常聽陳甲縱論兵法,很有見地。”鍾磊不等其他人說話,立即向于敏之與周明庶建議,“再說了,夫人手下還有部分兵士,也該上戰場鍛鍊鍛鍊了。”
周明庶聽了鍾磊的話,眼睛一亮,道:“也是,那就由陳甲、鍾磊與周方一起帶兵抵抗吧!”
“不行。”于敏之急了,“我留下來的那部分手下要維持青松谷內的秩序,不可妄動!”
“谷內的人都去抵抗飛龍盜了,哪裡需要人維持秩序?兵事還是由我安排妥當一些,夫人一婦道人家不懂兵事,就不要插手兵事了。夫人只需在家安坐,保重身體即可,其他的事情就交由我們去做吧。就這樣說定了!”
于敏之張了張嘴巴,還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什麼也說不上來,只得住了口。
張松很驚訝,今天他算是明白了為何于敏之與周明庶會分裂成兩派,一名弱勢的夫人,名義上的青松谷主人,一名強勢的屬下,卻又不安分,不分裂才怪呢。
當然,張松也只是驚訝而已,事實上他心中還隱隱地很高興,因為青松谷的分裂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更有利。
就在廳裡諸人交談之時,張松已經為李末與方濤處理好了傷口,幷包扎妥當。他一邊收拾醫療用具與藥物,一邊向旁邊的站立的僕婦交待注意事項。
等做完這一切以後,周明庶與于敏之等人也將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張松便低聲跟鍾磊說了幾句,然後向周明庶與于敏之辭行。
出了大廳,張松就拐向了左邊的那個屋子,那裡還有受傷的普通兵士在等待他治療。
張松到達那間屋子時,只有一眾傷員或躺或坐地在屋子裡呻吟,先前為張松帶路的那名隨從不見蹤影。
張松向一眾傷員介紹了自己的來意後,就開始為他們處理傷口,沒有多餘的話。只是這些傷員中有幾人的傷勢頗重,比李末的傷勢好不了多少,加上人數眾多,張松忙出了一身大汗,最後才處理完畢。
待張松出了那屋子時,帶來的藥已經全部用光了。他低著頭在夕陽中往回走去。
“張君,好巧,又遇上你了,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躺在擔架上的方濤笑著跟張松打招呼。鍾磊也笑著向張松示意,幾名隨從也笑著向張松問好。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罷了!”張松毫不在意地說。
“張君你不著急回去吧?”鍾磊問道。
“不著急。”張松道,“怎麼,有什麼事嗎?”
“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與張君聊聊。”鍾磊眼光一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