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家打的什麼注意,柳萍萍清楚的很。
以為她外地來的,又是鄉下人,新婦也面皮薄就好把控了,是他們想的太多,太沒把她放在眼裡。
一陣陣唏噓質疑討伐聲中,所有人的眼光都在柳萍萍身上。
她不畏不懼,淡定走回堂上,與溫長洲並肩而立。
“你們說溫長洲克妻,我怎麼沒死?
自個兒短命,非要怪被人克的。
到底是短命還是有病,你們自個人心頭有數。
明知自家人是個什麼情況,還瞞著藏著要嫁人害人,其心可誅。
溫長洲不曾娶過誰,今日,才是溫長洲頭一次娶妻的日子。
他溫長洲,只得我柳萍萍一個妻。
別的什麼孤魂野鬼,該去哪兒去哪兒。
不走,別怪我打得你們魂飛魄散。
我這人命格硬,什麼髒東西破玩意兒都近不得。”
如此一場史無前例的婚宴,渭州無人不知柳萍萍。
更知溫家小兒媳婦兒是個潑婦,溫少爺夫綱不振。
在喜堂上,溫長洲先是心慌,自覺對不住他媳婦兒。
可是他們的婚宴呢,被人這麼鬧,根本就是故意來給他媳婦兒沒臉的。
事先他也是真的不知情,根本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他也一腔怒火, 就算他媳婦兒不那麼做, 他也要維護他媳婦兒的。
但萍萍先他一步,所做所為都讓他震撼,看著這般威風,這般護著他, 為他正名的萍萍, 溫長洲更覺對不住她。
別說是他了,就是溫家的人也沒有想到他們會來這麼一出。
這只是打新婦的臉?也是在打他們溫家的臉。
更是想逼著他們溫家認下那兩個, 也認下那兩家親戚。
之前小兒子要給那兩個設靈位他們也是不贊同的, 世上就沒有這樣的理兒,禮沒成人沒娶, 哪有牌位進門受香火的道理?
要不是小兒子執意, 外頭又傳小兒子克妻,他們也覺得虧欠,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他們兒子打好的年歲,親都沒成就背個克妻的名聲, 他們能好受?
雖然這個小兒媳兒的做法有欠妥當, 但也是當著全渭州人的面給小兒子澄清了, 他們也樂見其成。
婚宴之後, 又有人把這事兒掰碎了仔細的想, 事情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柳萍萍這個新婦的名聲, 在長輩親戚們心中的印象, 自然也會好。
不管怎麼的, 都是他影響了他們溫家的名聲。
都知道新婦不是能拿捏的脾性, 但該給的下馬威還是不能少。
從前如何不管,進了他們溫家的門, 那就得守溫家的規矩。
新婦敬茶的時候,自然是要給下馬威的。
婆婆不喊起, 哪個新婦敢起。
柳萍萍就敢了,她不僅敢, 還敢催婆婆接茶盞。
老太太被氣得夠嗆,看兒子, 兒子又打圓場, 當即就氣紅了臉。
看這架勢,妯娌們哪裡還敢去碰著塊兒硬石頭?
若不是昨兒鬧的那一場,柳萍萍還真沒有這個底氣。
這不是送到面前的底氣麼,不用白不用。
來敬茶之前溫長洲就跟她表過態的, 她不是一味的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