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那些做什麼?”顏卿是完全不明白,意義在哪裡?
顏卿是最不愛跟人閒話的,往日在村裡的時候也甚少與人在一處說那些。
即便是不得不在一處,基本就都是聽著,不會主動的搭腔。
是以,她也不擅長應付像柳家婆媳這樣的人。
話說得輕了,對方不當回事,說得重了,她又覺得不合適。
對她來說,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便是最舒暢的。
她是如此,白溫婉也是這樣性子。
所以,她們能合得來。
明珠的性子雖是有些活波,但她大多數時候也是溫婉恬靜的,被高相合夫人教養得很好。
顏卿如何也想不明白,她是怎麼能跟村裡的婦人們相處的。
來的時候她還想過明珠會不習慣,到時候她再開導著些。
事實出乎她的意料,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已經能很好的融合進去。
顏卿還在疑惑的看著高明珠,只見她揚著明媚的笑容還露出了潔白的貝齒來。
“從前我就覺得大姐很厲害了,到了村裡我才發現她們比大姐還厲害。
我們在京裡跟那些個夫人小姐的相處,就是太憋屈了些,說個什麼話,做個什麼動作都是要再三的思量。
那有什麼好的,一點都不自在。”
看她現在這個樣子,除了舉止上還保持著大家閨秀的氣質和風度外,哪裡還有別的?
顏卿和白溫婉互相看著疑惑著,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
她們是不知道,其實高明珠是在嫁到宋家之後就開始轉變的。
只是,從前就沒有她發揮的時候。
也或許,是她細微的轉變對於宋家人來說,根本就沒有多明顯,看不出來。
反而,她們還覺得,高明珠這樣好的性格,跟他們都能相處得來,就該是她們宋家的人。
事實是,她懷著忐忑的心情嫁到了宋家,結果發現她在孃家學的好多規矩都用不上。
不僅如此,宋家人的相處方式也讓她瞠目結舌。
夫妻間不是誰高誰低,誰敬誰受,可以很輕鬆親近的說笑。
婆媳間也不是那麼難相處,沒有那些她聽過就覺得艱難的規矩。
妯娌之間也是像自家姐妹一樣,可是隨意玩笑打趣。
嫂子和婆婆都會站在她這邊,就像是孩子家裡一樣。
或許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她越來越覺得她家男人時常跟她說的別怕這兩個字的意義。
後來出席宴席,她再看別人家是如何相處,再對比自家來,慢慢的就生出來優越感。
再看那些人,說話做事都不是自己,還要藏著裝著,反過來還要看不上自己。
她們就是羨慕嫉妒,就是眼紅,就是吃不著葡萄才說葡萄酸。
每次到這種時候她就想狠狠的懟人,但她就苦於不知道要怎麼懟才合適。
她們講的閒話,她還總是插不上嘴。
大多時候她們揹著自己講閒話,笑話她低嫁,笑話她相公是商人,還笑話她嫁了商人之後也越來越俗氣。
不要以為揹著她講,她就不知道。
每回這種時候她就想當面罵人,但在那種情況場景下她又不得不礙於種種,不能懟。
她也不知道要怎麼懟才能解氣,才能讓她們一次就閉嘴,以後再不敢揹著她胡說八道。
到了村裡來她才驚覺,原來罵人還可以有很多種罵法,都好解氣。
別人說到自己不想說的話題,不一定就是閉嘴給人看笑話,也不一定就是直接罵人,還可以反客為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