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山,落馬坡,籬笆院落前。
金先生緩緩抬劍,鋒刃直指鍾離昧,劍身之上縈繞著淡淡的一圈淺藍劍氣。
鍾離昧握緊手裡的劍,神色愈發凝重,一顆心也愈發的捏緊——殺意如此強烈的劍氣,此人遠比那個啞巴要可怕的多!
鍾離昧念頭剛起,金先生已然墊步前衝,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化作一道殘影直衝他而來。
鍾離昧瞪大眼睛,哪怕全神貫注之下也險些沒有反應過來,急忙抬劍接招。
然而僅僅一個回合,就被對方挑飛了手裡的長劍。
不等他多想,金先生立刻反身又是一劍直刺,鍾離昧只得以手中鐵胎弓擋住對方劍尖。
韌性極佳的弓身在金先生的壓迫下彎出一個驚人的弧度,最終鍾離昧扛不住反作用力,整個人倒飛出去。
鍾離昧順勢一個後空翻,重整姿態,安然落地。
不敢有半分停歇,鍾離昧抽箭便射,箭矢破風而出,繞出一個刁鑽的弧度射向金先生。
金先生冷眼以對,輕描淡寫的抬劍橫切,精準的將特製的精鋼箭矢直接從中一分為二。
不等鍾離昧再射第二箭,金先生已經持劍再度欺近。
這一次,鍾離昧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一個回合過去,二人錯身分開,鍾離昧已然身中數劍,他身上的甲冑完全擋不住金先生手中利刃,腰腹,胸口,雙腿遍佈著血淋淋的劍傷。
遭受重創的鐘離昧手中鐵胎弓也掉到了一旁,整個人顫顫巍巍的幾乎要站不住,只是咬著牙硬撐著那一口氣。
金先生淡漠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響起,“送你最後一程!”
話落,金先生倏然穿過兩人之間的距離,朝著鍾離昧腹腔部位就是一劍,直接將他捅了個對穿,而後飄然抽劍撤身。
鍾離昧張口嘔出一大口鮮血,徹底撲倒在地,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停地往外流血。
金先生則淡然的一甩掌中長劍,甩掉上面殘留的鮮血,對自己的輕鬆獲勝不以為意,只是貌似隨意的瞥了一眼旁邊的林子。
其實他之所以能如此輕鬆的解決掉鍾離昧,一方面是雙方實力確實差距明顯。
鍾離昧的追風弧箭在和江湖高手對戰時其實並不具備什麼優勢,最多就是看起來花哨,視覺效果不錯,面對頂尖的劍手時劣勢還要尤為明顯。
另一方面則是鍾離昧此時的狀態已經很差了。
他先是被阿賜戲耍了半天,重傷沒受,打可是捱了不少,之後又和啞奴之間來了一場貼身激戰,消耗也不小。
現在的他,肉體高度疲累,真氣損耗嚴重,戰力嚴重下滑,面對高手自然是一觸即潰。
看著已經撲街的鐘離昧,田虎抱著胳膊高聲大笑:
“哈哈哈……不錯,好劍法啊!”
“老金你的實力還真不是蓋的,這小子就算狀態完好,只怕也走不過幾招。”
說到這,田虎眉頭突然一挑,目光看向了金先生身後。
察覺到身後動靜的金先生扭頭看去,卻見已經油盡燈枯,生命垂危的鐘離昧還在不死心的朝他那把插在地上的劍爬過去,在地面上還拖出一道血痕。
“無謂的掙扎。”金先生冷冷的評價道。
田虎嘴角咧起惡意的笑容,戲謔道:
“老金,你知道嗎,我一向喜歡執著的人。”
“他們在我腳下掙扎的越久,給我的樂趣也就越大。”
“可惜啊,今天老子沒這個閒情雅緻,送他上路吧!”田虎語氣轉冷的宣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