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爺我告訴你,今天你想過橋,只有兩條路!”混混冷哼一聲,抬頭挺胸的擋在韓信身前,伸出兩個手指。
“要麼,你一劍把我捅死,然後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要麼,你跪下來,然後從的褲襠底下鑽過去!”
“如果你選擇下跪的話,把你的劍也給我交出來,廢物懦夫不配帶劍。”說完,混混故意叉開自己的雙腿,彷彿篤定了韓信會選擇下跪。
此時,面對混混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韓信的耐心終於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原本平靜無神的雙眸突然開始變得凌厲而飽含殺意。
河流兩岸楊柳樹上站著的飛鳥彷彿突然受到了驚嚇,突然全部高聲鳴叫著衝向了天空。
少羽看向韓信的眼神也變了,他感覺這個貌似是純純廢物的男人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
天明更是直接打了個哆嗦,摸不著頭腦的滴咕道,
“怎麼回事,突然感覺渾身一冷呢?”張良保持著淺笑,心中暗歎,好強烈的殺氣!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前一後響起了兩道微弱的破風聲。緊接著,一隻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鞋子直愣愣的砸在正囂張的掐腰等著韓信下跪的混混的臉上。
一隻普普通通的布履,硬生生砸出了比板磚呼臉都出色的效果,混混整個人當場被砸暈,沿著鞋子飛來的反方向轉出去十多圈後,口吐白沫的的躺地上了。
而緊跟在飛鞋之後的,則是一根箭失,因為飛鞋的干擾,差以毫釐的從混混頭皮上蹭過去,最終扎進岸邊的一棵楊柳上。
若不是混混先中了飛鞋,這一箭至少也要在他腦門上直接開個洞。而這支箭失,也驚到了圍觀的群眾。
在城裡動刀兵的情況他們都很少見到,更不要說用上弓箭的情況了。擔心接下來會鬧出大事的圍觀群眾立刻作鳥獸散,紛紛離開。
幾乎轉眼間,就只剩下站在橋這邊的張良三人,站在橋中間的韓信,以及倒地的混混,還有站在橋那邊的一名句僂老人,和一名手持長弓的銀甲將軍。
老人的一隻腳沒穿鞋,而銀甲將軍則剛把持弓的手臂放下,顯然剛才的飛鞋和箭失就分別來自於他們倆。
鬚髮皆白的矮小老人張良他們是認識的,正是楚地賢者,南公老前輩。
而那個銀甲將軍模樣的人,自然是韓信的好友兼副手,鍾離昧。機關城之戰後,兩人並沒有累功升遷,只是坐穩了原本被古尋拔擢上來的位置——這已經算是獎勵了。
不過再之後,古尋並沒有安排二人繼續帶兵作戰,因為帝國此時唯一有戰事的地方就是百越。
流沙在嶺南之戰上已經安排了內史騰去攫取關鍵的利益,沒必要再把他倆也投進那個爛泥潭裡了。
於是古尋索性把二人調來桑海,也沒安排什麼正經活兒,權當是休假了。
二人也是剛到桑海沒多久,才落腳,來街上逛逛而已。先前鍾離昧恰好有點事暫時和韓信分開了,結果一回來就看見個混混在找韓信的茬。
鍾離昧脾氣其實是比較急得,能慣他這個,當即張弓就是一箭,奔的就是取那混混的狗命去的。
當街殺人,自然是違反秦律的,就算是身為公子的扶蘇也不能這麼亂來。
但韓信現在是將軍,正兒八經的朝廷高階武官,這混混敢當街侮辱韓信,鍾離昧一箭射死他合情合理且合法……不過還是讓楚南公的飛鞋搶跑給干擾到,最終落空了。
鍾離昧倒也沒喪心病狂到非要殺死混混而去補刀,先是瞥了一眼扶著木橋欄杆站在他身邊不遠的楚南公一眼後,就將長弓收到背後,快步走到了韓信近前。
“你跟個地痞流氓磨蹭什麼,直接一劍殺了便是。”韓信瞄了一眼躺在地上抽抽的混混,平靜的回應道,
“慢了一步而已。”
“先前沒動手是因為他說確實是事實。”
“……你也夠能沉得住氣。”鍾離昧對自己這個彷彿加入了天宗的好友也是無話可說。
原本這傢伙還有點追求,至少熱衷於賺錢,現在不缺錢了,就開始徹底擺爛了。
當然,這只是鍾離昧心裡腹誹吐槽而已,韓信肯定沒有擺爛,只是一向都對自己目標以外的事懶得上心。
兩人交談的時候,張良也帶著天明和少羽向著橋那邊的楚南公走去。雙方錯身而過,張良和韓信對視了一眼,少羽和鍾離昧也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