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卻是有些擔心，李牧之前已經有走火入魔的徵兆，如今又大開殺戒，怕是於道心不穩，以李牧的底蘊和天資，若是這等人陷進魔障，落入魔道，其危害性之大簡直難以想象。

李牧見狀，無奈地搖搖頭，合上手中文書，手中浮現一方印鑑。

“這是……城隍十二司的第一司陰陽司的司主印？你小子把十二司全都開完了？！”

燕赤霞大驚。

“外面那十二個人渣貢獻的，他們這些畜生提供的功德都比得上那兩頭為禍人間數百上千年的妖怪了，你現在對他們的該死程度有個比較具體的認知了吧？”

燕赤霞無言，對他這種嫉惡如仇的人來說，這種惡徒，如果見到了卻不殺，反倒是更容易陷入魔障。

“這些畜生的事先按下不談，老燕，我發現了件更重要的事，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會覺得是瘋話，但我無比確定，我現在頭腦很清醒。”

李牧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燕赤霞還是第一次見到平日裡一直懶懶散散樣子的李牧露出這種神情，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那我問你，今天是幾月幾？”

“七月初八。”

“昨天呢？”

“七月初六。”

“六和八中間的數字是幾？”

“你這都問的些什麼問題？教小孩認字呢，六和八中間自然是七！”

“那七月初六的後一天怎麼會是七月初八？！初七呢？七月初七呢！”

“什麼初七不初七的，七月初六後面一天就是七月初八啊，你小子真昏頭了吧？”

“你別急著說我昏了頭，那我再問你，六月初六的後一天是幾月幾？”

“自然是六月初七咯，你在這逗傻子玩是吧，有這閒工夫，快點回鎮江，我地都已經找好了，路上再教你手行雨咒，好將甘霖散出去。”

燕赤霞不耐煩道，他感覺李牧腦子多少有點大病。

在他的視角里，就是李牧一臉嚴肅，用和他探討宇宙真理的姿態和他討論一加一是不是等於二的問題，簡直是在侮辱他燕某人的智商。

李牧一撫額頭，陷入無語的狀態，明明在甘霖的強力輔助下，他的神魂之傷已經痊癒，但這問題確實越發讓他頭疼了。

他這套問題問了不少人了，他們的回答和燕赤霞基本大同小異，共同點就是，七月初七和七夕節都一起消失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

而燕赤霞這種修為之人都在完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被消去了七月初七這一天的概念，也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會不會有清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