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思緒變得更加清晰一些。
倆人沉默地在車內待了差不多5分鐘,這時候蘇越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蘇越看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笑了起來,接通電話。
“喂,蘇總……剛才,真不好意思,是我招待不周。”
電話另一頭,朱以成的語調,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咱們換一個地方,再聊聊,怎麼樣?我知道你們想幹嘛,比起姓楚的,我更想與你們談談。”
蘇越說道:“好,朱董事長把地址發我手機上吧,咱們一個小時以後見。”
說著,他便結束通話了電話,隨後朱以成也發來了位置資訊。
“小蘇,這是怎麼回事?”楊立國驚訝道。
蘇越笑了笑,發動車子,說道:“沒什麼,只是我臨走之時,激了這人一句而已,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對方是什麼樣的人,還是親自見一面,心中才有譜。看樣子……這位朱以成先生,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
蘇越開車來到指定的一家咖啡館,隨後和楊立國上樓,來到包間。
這次,朱以成換了一套衣服,整個人清爽了很多,而且舉止優雅,眼神清明,與先前在會所裡面,完全判若倆人。
“蘇總、楊總,請坐吧。”
朱以成邀請二人坐下,隨後叫進服務員,給二人點了兩杯咖啡。
然後才笑著說道:“蘇總之名,在南華金融圈,如今,也算是聲名鵲起,我與金鵬投資的陳長庚陳總很熟,知道蘇總不少事,你在‘申源地產’操盤行動中那一戰,真是堪稱經典,讓我很是欽佩。”
“朱董事長跟外界傳言中,有些不一樣啊。”蘇越微笑著感嘆。
朱以成笑了笑,說道:“每個人在內心之外,都有一層殼用來防禦,用來偽裝,楊總如此,我想蘇總也不例外。”
蘇越微微頷首,楊立國沉默不語,都算是認同。
“我家裡的幾位兄弟,幾個姐姐,鬧得不可開交,父親也是焦頭爛額,沒什麼辦法,我不想參與其中,自然就只能偽裝一下了。”朱以成說道,“這樣置身局外,沒人把我當一回事,倒也確實輕鬆了不少。”
蘇越說道:“可朱老爺子把天星線纜交給你掌控了,難免會成為眾矢之的吧?”
“蘇總這話,可就說錯了。”
朱以成微笑地道:“天星線纜雖是我父親的心血,但如今早就被掏空了,公司除了負債,剩下的什麼都沒有,他們瘋了才拼命爭奪這份家產。我父親早年投資的其它幾家公司,可都是新興產業,目前也都是健康發展狀態,那才是他們的目標,我在他們眼裡,不過就是個棄子而已。”
蘇越心道:“原來如此!”
朱家經過朱國棟一輩子的奮鬥,躋身豪門,看來其根基,比蘇越想象中,還要深厚得多,不然執掌天星線纜的朱以成,也不會被家族其他兄弟姐妹,視作棄子了。
“蘇總找我,也是想謀取天星線纜的控股權?”朱以成看著蘇越,“在你們來找我之前,‘沛遠基金’的楚兆繼,已經去醫院見了我父親,說了相關的事。我父親覺得天星線纜也確實沒有希望翻盤了,既然對方想要,而且價格合適,那就可以出售。”
蘇越心中驚訝,沒想到楚兆繼的動作這麼快,居然搶先一步見了朱國棟。
這打亂了他的計劃啊!
不過意料之外的是朱以成比他想象中厲害,既然朱國棟那條路走不通了,那就將目標轉到朱以成身上,也不是不可以。朱以成願意主動見他們,就證明他心裡對於老爺子出售天星線纜的計劃,並不滿意。
既然父子之間有分歧,那就有得談了。
“朱董事長覺得呢,你也願意出售天星線纜?”蘇越盯著他眼睛,問道。
朱以成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這是老爺子的意思,我雖是董事長,但說到底,公司股東還是都得聽我父親的。”
“失去了天星線纜,你可就什麼都沒有了,真的甘心嗎?”蘇越再問。
朱家豪門紛爭,朱以成既然逃避了這麼久,那就不可能再佔得什麼先機,失去天星線纜,那他在朱家,真就沒什麼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