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喆呵呵笑道:“這麼多資敵的東西,如此容易就送上門來了,想必你的副統領不是個實在的傢伙啊。”
“……”宣王子默然不語。
他明知道這是挑撥離間之計,但心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有些打鼓。
副統領不是個笨蛋,為何這麼容易就送來了糧草?至少要談判一下,折騰幾回才勉強幹這種資敵之事啊。
身處險地,他倒是想的複雜了。
副統領的確是著急了。他覺得反正倉促間也無法救出宣王子,還是趕快讓那該死丫頭的肆虐停下來為好。若是宣王子被當眾剝光,甚至是開膛破腹可怎麼辦?
他是看鹿老他們被她折騰的太慘太悲催,才對吳喆產生了一種近乎於畏懼的不得已妥協。
只是,資敵這種事兒副統領也是不肯幹的。指揮軍隊的人怎麼可能狠得下心做?這可是令親者痛仇者快的惡劣事蹟。
所以他在資助的糧草物資中動了手腳,很難讓人發覺的藥劑……
“讓你試毒怎麼了?我原本打算讓你嚐嚐水刑的。”吳喆哼了一聲:“要不是時間太短,這裡又沒有合適的地方,不然一定讓你嚐嚐新鮮。”
水刑?宣王子聽了又是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反正他是坐下病了。無論吳喆搞出什麼新鮮花樣,即便是聽不懂的,他都覺得瘮的慌。
剛才士卒的歡呼聲,也令宣王子完全確定了吳喆的身份。
蕭若瑤?!
她的名字叫蕭若瑤?
似乎沒有什麼印象,齊國關鍵人物錄中,她並沒有名列其上。
因為早就潛伏在邊境,在訊息並不靈通的這個時代,他並不知道最新的情報。因此也不瞭解她就是仗劍宗宗主新收的親傳弟子,否則定然又更加驚歎了。
饒是如此,宣王子也深深記住了這個姓名。
不可能記不住,這輩子都會惦記著。吃了大虧啊!從小到大,宣王子都沒有遇到過這等挫折。
“看好他!”吳喆將捆著宣王子的長槍桿甩給悲秋老者。
悲秋老者趕緊拎住。
此時,世子已安排李道長和楊將軍去處理送來的糧草。
有齊國精銳侍衛小心地跳下城牆。檢視車中、糧袋中並未藏人後,驅逐了趕車的馬伕,才叫開城門將馬車趕進城來。
身處險地包圍之中,不得不小心。
“所有人有序換班,埋鍋造飯。”
“沒人不得貪食,防止過勞飽飯傷!”
李道長和楊將軍都是經驗豐富者,有序安排著齊國士卒歇班。
“半生、浮夢!你們兄弟兩個過來,看看車上糧草水飲可有異樣!”楊將軍招手喚來兩個年輕的小夥子。
話語聽起來很明白,這是要試毒。
兩個小夥子都是身帶傷處,屬於半重不輕的傷勢,各自拄著根棍子就過來了。
待靠近糧草車,兩人拋開拄著的棍子,挺起胸脯走過去。
帶著傷勢計程車兵試毒,這是優勝劣汰的一種常見方法。受傷者更容易被發現毒性發作,而且即便是真的中毒,對於整個部隊的戰力影響不大。
世子治軍之明在此顯露無疑。楊將軍如此命令,兩名受令的軍士毫無猶豫推搪,就這麼託著傷體慨然上前,這種軍隊的果敢氣勢甚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