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過去了?”醜人阿烙站起來,愣愣地瞧著吳喆略有笨拙地向前邁步。
也許是所謂的美女做什麼都很好看的感覺作怪,她的動作像是隻鴨子,但卻在臀腰的扭動中表現出一種難以名狀的美感。
她的動作控制的很好,哪怕是有一點泥濘被帶起,也很快平滑地從大草鞋的底下滴落。
鞋子很大,也不會像尋常人走泥地那樣向後甩起泥巴,所以不會搞髒褲子。
醜人阿烙不懂得什麼叫壓強,自然不知道吳喆的體重本來就相較於男子纖弱體輕。再有兩隻大鞋分散體重,對於泥濘表面的壓強變得極小,所以不會陷於淤泥之中。
“這姑娘心智聰明!”醜人阿烙雖然搞不明白原理,但瞧得出她已經能獨自走過泥潭。
草鞋倒是編的結實,居然在泥濘中那麼大的吸力也不散架子。說明心靈手巧,編織草鞋的繩索時做事認真不馬虎。
否則走到一半,草鞋散了架,直接被困於泥沼之中。前進不得後退不能,那可就要哭了。
問題是……你體力夠嗎?
泥濘造成草鞋走路吃力,你這小姑娘也不是練武之人,如何走得出裡許路?
醜人阿烙抱著肩膀,心中對吳喆讚譽有加,但樂見其不成地等著瞧她熱鬧。
因為她這樣一個小姑娘,哪裡來的體力自己走裡許的泥地?那大鞋雖然可以讓她不至於陷於淤泥中,但也很大程度上增加了步伐的困難度。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她走路耗費的體力會是平時的幾倍。
所以醜人阿烙覺得,她最多走出三百步左右,便會困在淤泥之中。到時候自己就可以駕船靠近,戲弄她一番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女孩在走出一百步就不動了。
她這麼快就累了?醜人阿烙高聲道:“姑娘,如果覺得辛苦,我便送姑娘一程如何?”
吳喆頭也不回,隨意地擺了擺手。就將兩隻腳並在一起,慢慢地將腳從鞋裡拔了出來。
然後……
她坐在了鞋上歇會兒……
兩隻巨大的草鞋猶如組成了一個大草墊子,讓身輕體柔的吳喆在上面穩穩坐的住。而且草鞋極厚,不擔心淤泥會透上來弄髒衣服。
“姑娘是好姑娘。不嫌髒,只可惜鼻子不靈。”醜人阿烙不禁失笑,居然有女孩子肯在泥濘的沼澤上休息?即便是自己這習慣此地味道的,在上面也會覺得燻臭,她還真能忍。
不多時。吳喆又站了起來,將腳穿回巨大的草鞋內,繼續邁步開始往前走。
然後走出百步,她又坐下去了……
“真有預見性的姑娘。女子能做到如此縝密,當真難得。”醜人阿烙由衷讚道。他瞧出來了,這位姑娘是要在尚未累的時候不斷地休息,以細水長流的方式,保持較為充沛的體力來走過裡許寬的泥濘路。
他不禁搖搖頭:“這姑娘很倔強啊,明明求我一下就可以載她過去。抑或是揹著她或者是挾過去也可。總比這樣自己辛苦走過去要方便許多。不過,她這種性格倒是不錯。招人喜歡。”
醜人阿烙雙睛發亮,瞧著越走越遠的女孩兒背影盯著。
“姑娘,當我媳婦吧!”醜人阿烙突然大聲叫道。
明顯的,吳喆身子一歪,險些栽到泥潭裡去。
醜人阿烙哈哈大笑,縱身而起朝她躍了過去。
他的身形一躍幾十步,待身形下落,腳尖只在泥潭偶然可見的蘆葦雜草上一點,便又是躍起。眼看著只需要兩個起落,他便可以靠近了吳喆。
但這時候。陷龍潭對面傳來一陣男子朗朗的笑聲:“烙師兄,你戲弄一個小姑娘啊。”
獨孤墨身形急縱,凌空躍來。豹老緊隨在旁。
他們不能再躲著看戲了。如果吳喆被醜人阿烙擒住,他們就別想再搶回來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吳喆被醜人阿烙搶去,即便沒有發生什麼,都會令她與獨孤墨之間產生裂痕。
因為是獨孤墨和豹老離開,讓她單獨在這裡才會產生這種情況。
也是之前吳喆胡鬧,為了佔便宜貪汙幾塊晶石,結果逆水河陣法失效。攪得三聖宗守備的幾位長老大驚失色。還以為有什麼強敵不動聲色地進入了三聖宗,一個個嚴陣以待,才令原本的閒習觀察吳喆的安排被丟在一邊了。
“哎?墨師弟!”醜人阿烙好像剛瞧見獨孤墨和豹老似的,驚喜地叫了一聲:“什麼風把你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