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夥計們覺得在整個縣城裡頭,再尋不到哪裡的鋪子能有玲瓏閣待著舒心了,對白石堂也是感恩的很,覺得他出手大方,為人仁善。
現在這個陳尚和郭水生竟是想著算計玲瓏閣和白石堂,實在是不能忍!
夥計們心中待著怒火,看兩個人也是十分厭煩,這會兒動手時也不講究個輕重,哪怕陳尚和郭水生在那齜牙咧嘴的喊疼也不管,只五花大綁,捆成了粽子一般的模樣,抬到樓下,扔到那牛車上頭,往縣衙送。
郭掌櫃跟著一併往縣衙走,一邊想著到了縣衙見了官後,這個話該怎麼說。
而牛車拉著陳尚和郭水生往縣衙走時,平板車上頭,這般載著兩個五花大綁的人,招搖過市的,許多人皆是指指點點,猜測不已。
“這個人,不是玲瓏閣的夥計麼?”有人認出了陳尚。
“就是他,我先前去鋪子裡頭買布料,是他招待的,這小子怎麼了,怎的被綁成了粽子。”
“趕車的人穿的都是玲瓏閣的衣裳,想必是玲瓏閣的夥計,我瞧著郭掌櫃就在後頭跟著呢,照這個架勢來瞧的話,八成是這陳尚犯了啥事兒吧。”
“白掌櫃一向寬仁,對夥計好的很,這會兒把陳尚捆成粽子,旁邊還有個不認識的,該不會是陳尚這小子吃裡扒外吧?”
“估摸著是,要不然郭掌櫃那臉色也不能黑的跟鍋底似的。”
“嘖嘖,白掌櫃多好一人,對夥計那是沒得說,竟是有人想著吃裡扒外,這心思可真黑啊……”
沿途之人議論紛紛,陳尚羞愧的恨不得將自己的臉埋起來。
只是他被五花大綁著,這會兒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這張臉不斷的被人認出,又不斷的被人唾棄,謾罵……
他自小家中貧寒,爹是個沒正形兒的,多虧家中老孃拉扯著將他養大。
現在眼瞧著那個沒正形兒的爹前年喝多酒摔倒磕到頭磕死了,他每個月賺的工錢也不算少,家裡頭的日子一點點過得好起來。
不能說每天大魚大肉,可最起碼能讓老孃天天吃白麵饅頭,晨起吃上一碗雞蛋羹了。
再等兩年,他再攢上一些銀錢,把家裡頭那兩間房屋重新蓋一蓋,再置辦點傢什,就能說親娶個媳婦兒回來……
可現在,都沒了。
他後悔啊,後悔當時咋就停了郭水生那個王八犢子的蠱惑,想著貪這一筆錢呢?
白石堂離了茶樓後,徑直回了玲瓏閣。
剛進了鋪子,便有小夥計迎了過來,說蘇木藍已經挑選好了布料,這會兒去後邊繡樓裡頭,尋白竹葉去了。
白石堂便往後頭走,上二樓,去白竹葉的屋子,瞧見孃兒倆正在那親親蜜蜜的說話。
瞧見白石堂回來,且神色輕鬆,蘇木藍知道他的事情大約是處置完了,“快坐,看看竹葉新繡的花樣,可真好看。”
是一架炕屏,算是大件兒的繡品了,花開富貴的花樣,是屬於雙面繡中兩面同一個花樣的繡法。
這刺繡時,針要做到垂直刺入,不能刺破對面的繡線,刺繡之時還要注意隱藏線頭和線尾。
像這種的雙面繡,若是學個兩年的繡娘,也都是可以繡的出來的,但繡出來的東西好不好,卻是一眼能瞧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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