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一陣意猶未盡中結束,狂歡之神許久後才露出疲憊的神情。
回房間的路上,西子月遇到了之前那位杜登教授,他看上去已經等西子月很久了。
「很抱歉,之前對你惡語相向了,但有些話必須得在你離開之前告訴你,否則我會抱愧終身。」杜登教授朝西子月低頭。
作為委員之一,他當然得知道西子月的去留與否,但他也不打算告知其他民眾。
「是有關路明非的事嗎?」西子月猜測。
「沒錯,這裡是那個男孩的最後一站,也是如今這個世界演變成這樣的開端。」杜登教授感慨,「關於這一切,我和當初的那批委員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尤其是我,結果諷刺的是最後活下來的也只有我一個。」….
備戰的這兩天裡,西子月也一直在路明非在這座避風港的蹤跡,既然路鳴澤在,那他肯定也在。
在側寫的視角中,西子月看著對方的身影出沒在避風港各個角落,彷彿只是一位來這裡避難的普通人,而到了最終聖所之後,她的側寫居然開始失效起來,某種強大、絕望的力量遮蔽住了她的視野。
「我們試圖將路明非與那個小男孩的靈魂分開,為此我們的手段是對路明非進行深度催眠,讓他在靈魂的最深處與路鳴澤對戰,在這個環境下,兩人的能力完全對等,無論是誰都有可能殺死對方,獲得身體控制權。」
這個描述讓西子月一聳,沒想到這兩人的關係居然也會有這麼絕望的一刻。
「然後呢?」
「根據我們的推演,無論他們的對決結果怎樣,總會有一方能勝出,不存在平手的可能性,也就是說,不論結果如何,路明非的身體都將甦醒,如果他在甦醒前的心跳指數平穩,那就說明取勝的是路明非,如果心跳緊急歸零,說明是路鳴澤贏了,到時候我們就竭盡一切手段,趁他還未甦醒時,就摧毀這具肉體。」
「可結果卻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路明非的心跳永遠定格在了一個相對平緩的高度,可無論時間過去多麼久,他都沒醒來,我們最開始以為他們之間太過勢均力敵,以至於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直到有人提出他們可能在悄悄談合作的可能性,我們才察覺到事件的嚴峻性。」
「後來我們終於不打算再坐以待斃,決定搶先動手,可也就是在這一刻,還是昏迷中的路明非就發動了某個未知言靈,效果類似於審判,在周圍造成大面積死亡。」
「幾乎在場的所有委員們都死在了這一輪風暴下,我是唯一的倖存者。」
「我昏迷了很久才醒來,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是趕緊路明非的狀況。」
「結果......他已經死了,他的心跳大約在一小時前停止跳動,而這段期間他絲毫沒有甦醒的跡象,這對兄弟,最終沒有一個人能控制這具身體。」
「就在他死後大概三個小時左右,這具身體開始風化,以驚人的速度消失得無影
無蹤。」
「不久後,龍族們便發動了席捲世界的進攻,也可以說是諸神黃昏的開端。」
「以上,就是我的故事。」
「怎麼樣?有能幫到你的地方嗎?」
西子月認真思索:「如果是針對我接下來的行動與目的,這些可能並不能幫到我多少,但能聽到有關他們兄弟倆的情報,我心情上會好很多。」
「這樣啊,原來僅僅只能在心情上幫助你。」杜登教授無奈笑笑,他邁著年老的步伐離開,與西子月擦肩而過時,他駐足。
「接下來你的旅途可想而知會很艱難,即便如此,你要走下去麼?」杜登教授開口,「好比路明非最後的逃亡之旅,終點並沒讓他感受到溫暖。」
「不,我要去的地方不是他那樣的終點,而是宿命的終點......以及我出生的地方。」西子月搖搖頭,「而且我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我和大家就能再度見面......一定。」
杜登教授離開後,西子月回到了臥室,準備度過自己在座避風港的最後一個晚上。.
娜爾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