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天明看著蘇任:“先生,這些人怎麼處置?”
霍金眼中寒光一閃:“擺明了是蒙季派來監視咱們的,暗的不行來明的,這老小子真以為咱們不敢殺人?”
蘇任一巴掌拍在霍金後腦勺:“殺殺殺,你就知道殺人,既然蒙季敢送來,就不怕我們殺!先關起來,讓我想想。”
苟天明帶人處理那幾個被冷峻擊暈的蒙季家丁。劉高一揮手,將眾人趕散,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司馬相如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蘇任。
“蒙季給先生出了一個難題?我們要是帶上這些人,這些人就是他的眼線,不帶上,他就有藉口說先生不知好歹,將來先生就算把那兩個監視你的人交出去,恐怕也沒人相信那兩人是蒙季派的。”
“你說咋辦?真的殺了?”
司馬相如連忙搖頭:“不能殺!絕對不能殺!既然蒙季要眼線,我們就給他眼線,若是能將這五人收攏到先生手下,就更好不過。”
“難!蒙季竟然能送來,就肯定有辦法讓這些人對他死心塌地。”
“我倒不這麼認為,這些人都是蜀中口音,也是當地人,先生一定有辦法!再說,以蒙季為人,絕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一定有突破口。”
蘇任點點頭,表示受教。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著司馬相如,好像不認識一樣,直勾勾的盯著。
司馬相如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覺得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先生何意?”
“我在想,你怎麼忽然間也變得這麼陰暗了,看來陰暗的事情不能做的太多,要不然整個人都陰暗了,你就是最好的例子,見識了一次,就變得陰暗了。”
司馬相如老臉一紅:“慚愧,慚愧!”
蒙必坐在車上,一臉不高興。蒙季坐在蒙必對面,閉著眼睛一言不發。牛車走在成都的街道上,車輪在青石板上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憋了半天,蒙必正要張嘴。蒙季突然開口道:“是不是想問我為何忽然對蘇任這麼好?”
蒙必沒有說話。
蒙季長嘆一聲:“出了事情,被人家抓住把柄,就要想辦法解決,不要一味的遮掩,你越想著遮掩就越會出更大的事情,會被人家抓住更多的把柄,以前只讓你學習經商,以後應該學學做人處事了。”
“是!孩兒記下了。”
兩人又開始沉默。牛車回到家中,有人報告,說綠倚回到了惠宜坊,這幾天沒有任何舉動,整日裡和往常一樣,偶爾出來彈彈曲子,也都是熟客,和太守、別駕也沒聯絡。
蒙季點點頭,打發那人出去。在書房坐定,問蒙必:“這個女人,你怎麼看?”
“孩兒以為,這女人肯定知道咱們在監視她,所以欲蓋彌彰,一定和那個蘇任達成了什麼條件,才裝的若無其事。”
“很有這種可能,也有可能和蘇任沒有談攏,這女人技窮,不得不回到原來的生活。”
蒙必大為驚訝:“不可能吧?這女人還是有些手段的,想當年若不是我們,她說不定就帶著僰人來了,咱們在南方的礦上也就沒有那麼多勞力。”
蒙季微微一笑:“看來你有些進步了,讓那些人更加嚴密監視,決不能讓這個女人跟著蘇任一起去僰地!”
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蘇任端著茶水,來到院子裡。今天,冷月做了一頓水餅,也就是麵條。作為西北人,這是最愛,蘇任一口氣吃了兩大碗。雖然沒有辣椒,還是有點後世的感覺。
苟天明端著碗過來,被蘇任攔住:“怎麼樣?那幾個傢伙還老實嗎?”
苟天明搖搖頭:“一個勁的嚷嚷要自殺,我讓人綁起來了,餓幾天就老實了。”
蘇任點點頭:“好,下午你出去一趟,讓崔胖子派人打聽一下這幾人的來歷,有什麼事情立刻回報。”
苟天明答應一聲,抱著碗去找霍老四聊天了。
被蒙季一攪和,很多事情又得重新開始,按照蘇任的計劃,出發的日子不斷迫進,可越來越多的事情纏身,十分不爽利。看著夕陽西下,忽然間想起了自己剛來大漢時,好似在夢中看見的那個神仙姐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