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司馬相如有些猶豫。
崔久明嘆了口氣,一指蘇任懷中的蘇健:“哎,人和人不能比呀,這小子一出生,就有兩個妻等著,我這個做老子沒本事,只能硬著頭皮搶了,再不動手我怕又被人搶了先。”
司馬相如笑了笑:“此事待我回去和夫人商量一下,還不知道男女,是不是有點早?”
“一點都不早!”崔久明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硬塞進司馬相如手中:“回去好好和嫂夫人說,成不成都行!”
黃十三拿來了酒,幾個人便捨棄了茶。喝了些酒,說話就更加放肆了,崔久明滿臉的妒忌,拍著蘇任的肩膀望著蘇健:“你父子倆都是有福氣的,老子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兒子毛都沒長齊,就佔著兩個,好像這天下的女人都是給你們父子倆準備的。”
蘇任一口酒噴了崔久明一臉:“你小子說話不地道,我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個女人,你一個正妻,兩個暖床的丫鬟,還有七八個小妾,還說天下的女人都是我的?”
崔久明笑笑:“我家那些能和你的比?一個是成都第一美人,一個有天下第一的功夫,最後這個更是知書達理,我要是你早就懷抱美人,這時候做祖父都不一定!”
說了會閒話,總算拐到了正題上。董仲舒已經下獄三個多月,文黨也已經上路兩個多月,算了算現在也已經進了長安。蜀郡的事情也安頓的差不多了,該到了蘇任起身的時候。
沉默了一會,崔久明問道:“你準備何時動身?拖的越久對你岳父越不利,以他老人家的身板,在廷尉所待了三個月,遭的罪絕對少不了,雖然有我父親照拂,可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蘇任點點頭:“也就這一兩天動身,正在準備。”
司馬相如道:“要不要我先去?在長安待了幾年,好歹也認識幾個人。”
“也好,帶上嫂夫人,女人懷孕之後總希望我們陪在身邊,那時候沒能陪著綠倚,這輩子我都覺得不安心。”
司馬相如笑著點點頭。霍老四道:“那我這就去準備個軟和點的馬車,免得文君夫人一路顛簸。”
司馬相如連忙起身拜謝,霍老四點頭表示領情。
崔久明問道:“你準備從何處下手?這一次將董先生下獄的乃是太皇天后,若是旁人肯定沒辦法,太皇太后這個人好黃老,若能從這一點突破,或許有些機會。”
蘇任一笑:“你還以為是黃老學說和儒家學說之間的爭端?告訴你,這是太皇太后和陛下之間的權利爭端?太皇太后現如今風頭正勝,我去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反過來就不一樣了,皇帝如今被太皇太后打壓的厲害,我若能助皇帝一臂之力,不但能救出董先生和文太守,更能對以後有莫大的好處,這叫雪中送炭。”
崔久明愣了一下:“可誰知道什麼時候陛下才能親政,難不成你就眼睜睜看著董先生和文太守在廷尉所待著?”
“當然不能!”蘇任又抱起蘇健,將酒杯放到兒子嘴邊,蘇健不知道何物,只顧伸嘴去舔,嚐了一點,一張臉扭曲的格外怪異,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陛下雖然暫時被太皇太后壓制,可汲黯也說了,陛下在上林苑射獵,說明太皇太后年紀大了,對陛下的約束有些力不從心,只要陛下不針對她,她是不會管的。”
“這又是個什麼意思?”崔久明問道。
司馬相如恍然大悟:“意思就是,陛下還是有些權利的,若能說動陛下堅持,太皇太后就有可能預設!”
崔久明倒吸一口涼氣,一杯酒全灌了下去:“這恐怕有些難度吧?從長安來的訊息,陛下如今韜光養晦,就等著太皇太后死,為了一個董仲舒,陛下未必會下死力!”
“所以就靠引導了,要讓陛下覺得董先生和文太守對他有重要的作用,才會不顧一切的鬥一鬥。”
“如何引導?”
蘇任搖搖頭:“不知道,這得因時而動,現在就算計劃再怎麼周密到時候也未必有用。”一轉頭對司馬相如道:“司馬兄,你此次去長安之後,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儘量拜訪大量的官員,越多越好,為後續計劃鋪路,別的事情不用操心,有來福和崔老先生就可以,記住不可提及營救董先生和文太守的事情!”
司馬相如點點頭:“屬下明白!”
幾個人只顧著說話,蘇健兩隻小手抱著蘇任的酒杯,一會舔一點,一會舔一點,等眾人發現的時候,滿滿一杯酒已經被舔完了。喝了酒,蘇健的小臉紅撲撲的,咧著嘴口水止不住的流。也不哭,只是傻笑。這一幕正好被出來尋孩子的綠倚看見。
“啊!”的一聲大叫,瘋了一般撲向蘇任,伸手奪過孩子,一雙眼睛都能把蘇任殺了:“你就是這麼做父親的?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拼了!”
崔久明和司馬相如對望一眼,悄悄的放下酒杯,急急忙忙溜出了蘇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