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五百頃太少,至少得兩縣的面積,到時候咱們自己築城,收攏百姓,雖說沒有郡國的封號,卻做郡國的事情,在我們的城裡,咱們就是皇帝!”
崔久明眼睛瞪的溜圓:“這樣行嗎?”
“沒事!錢若是不夠,我想辦法!”
“我總覺的不妥,裂土自封朝廷那邊可說不過去。”
“請朝廷治理就是,咱們給朝廷交稅,有什麼說不過去的?也不用太長時間,只要堅持十年,回報可不是一般的多,若是實在不行,送給朝廷就是,混一個陛下親自寫的牌匾,往家中一掛,崔老先生便可以含飴弄孫頤養千年了。”
崔久明想了想:“好吧,我這就派人去辦!”
“不要派人,你親自去辦,那裡的事情比這邊重要,這次將你叫來就為了這件事,也正好替你減減肥。”
“行,我去!”
船行長江之上,一眼望去全都是漫漫江水,兩岸風景如畫,沒有被人工雕琢,自有自然之美。蘇任正日間坐在船上與一群人談天說地。大江上不擔心伏兵和刺客,一切用度全在船上解決,非常舒服。
李當戶和公孫賀開始暈船,吐了三次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這兩人。所有兵馬交由衛青指揮,蘇任倒也放心。前面便是九江郡,再走兩天便要登岸。這對於常年生活在北方的兵卒來說,是個天大的好訊息,不少人衝出船艙抬頭望向陸地,太想念腳踩地面頭頂藍天的感覺了。
從會稽來迎接蘇任的人走在船隊的最前面,他們負責一路照顧到任的長史。接他們的人蘇任沒有見過,聽了一次名字之後,便提不起見這人的興趣。
主父偃,會稽郡守府主簿,長的相貌堂堂,說話沉穩,辦事周到。他不明白,怎麼新來的長史不願意見他?雖然心中有疑問,該乾的事情還算兢兢業業。
這天一大早,主父偃是不來也得來,硬著頭皮攀上蘇任的船,笑呵呵的給眾人打招呼。區區主簿,誰也沒放在眼裡,一個個像一樣盯著主父偃。
石寶是個機靈的人,見主父偃要進船艙,連忙上前:“主父先生,你找我家先生嗎?他今日身子不爽,正在休息,傳出來話,誰也不讓打擾他。”
主父偃連忙拱手:“蘇先生病了,那可得趕緊找個醫官來瞧瞧,我們這裡水土不好,最易生病,我的船上就有醫官,這就派人去叫。”
“那倒不必,神醫淳于先生就在這裡,他已經替先生沒有大礙。”
主父偃長出一口氣:“如此甚好,不過,下官實在有重要事情稟報,還請石侍衛通傳一聲,是有關越人的!”
贏廣濟一個箭步衝過來:“是不是閩越王知道他的國相和兒子死了?”
主父偃一愣,連忙擺手:“不不不,贏公子誤會了,此事和閩越無關。”
“那是何事?”
“這……”
“你就說吧!他現在對越人的事情比我都關心,說,沒事!”蘇任面色紅潤,氣息沉穩,一手扶著船艙,站在石寶身後。
主父偃想要施禮,卻被贏廣濟拉扯著。他也是第一次見未來的長史,不由的轉過腦袋多眼。心中的妒忌立刻升起,就一個念頭,皇帝未免太兒戲了,眼前這個長史就是個孩子。
略微愣了一下,主父偃收起自己的心思,道:“回稟蘇長史,太守傳來訊息,南越國派使者前來請降,就在會稽,太守希望長史儘快趕往會稽。”
“哦?”蘇任搖頭苦笑:“南越國到跑的快,我人還沒到,他們就來投降了?”
“是!越人公分四部,閩越南越東毆和雒越,自秦初,秦將趙佗鎮守南嶺,秦皇遷徙數十萬百姓,以求永訣越人之亂,我朝自高祖起,四部越人便反降不斷,朝廷也派大軍圍剿,只因道路難走,瘟疫頻發,總不能剪除,如今這四部越人相互攻伐,時而對我大漢尊敬有加,時而反意萌生,如此我大漢南方戰爭不斷,皆因越人作亂之故。”
“此次南越王來降,下官以為必定是聽說我大漢要出兵平滅越人,這才故技重施,當不足信!此乃下官一人之言,請長史考慮。”
蘇任父偃。就憑剛才那段話,可見這傢伙並非草包一個,肚子裡也是有貨的,要不然在英明神武的漢武帝面前也混不久。
蘇任道:“我知道該怎麼辦?你立刻派人回去,告訴太守,我的意思是款待南越使者,不可怠慢,我要見見他們!”
主父偃抬頭任一眼,見蘇任一本正經,連忙把話又咽回肚子:“諾!”
主父偃走了,衛青望著他的背影,對蘇任道:“此人到有些才學,陛下正是用人之際,何不將此人舉薦陛下?”
蘇任搖搖頭:“要舉薦你舉薦,我可不想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