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站起身,拍拍李當戶的肩膀:“現在明白了吧?明白我為什麼要執意帶這兩人回長安?這兩人一天不離開江淮,咱們的陛下一天睡不安穩。”
“既然如此,那就快些!”李當戶急了。
蘇任一愣:“著急了?剛剛還說要從長計議呢!”
“事急矣,其它可以不考lǜ了。”
看著眼前的李當戶,蘇任想起了李廣,這父子倆都是一個性格,一根筋。按照歷史記載,李廣當年一心一意想要封侯,可惜事事不順,比他年輕好多的衛青都做了大將軍,連衛青的外甥霍去病都封了冠軍侯,李廣還是個關內侯。但李廣仍然馳騁疆場,最後戰死也不忘保衛大漢,替皇帝賣命。
蘇任翻了個白眼:“放心,我自有分寸,這下你滿意了吧?”
李當戶更加急躁,不但催促蘇任趕快行動,還吆五喝六的讓人幫蘇任找衣服。直接將蘇任推進房間,親自拿來衣服給蘇任穿,嘴上不停的說著很多大義凜然的話,好像蘇任不趕緊把事情半成,都不配做漢人,更沒有臉立在這天底下。
第二天,壽春城傳出了一件大事,天大的大事,幾乎一夜之間鬧得沸沸揚揚。無論是淮南王還是衡山王聽了都咬牙切齒,下令追查,一定要找到是誰如此造謠。從早shàng查到下午,抓了不少人,依然沒弄清訊息的真正來源。無論是抓回來的人還是沒抓回來的人,異口同聲表示他們也是耳聞,至於是誰說的說不清楚。
翠香樓一如既往的熱鬧,今日來的人忽然發現正對著大門的屏風上多了一塊絹布,在八張連貫的山水畫中間格外不和諧。醒目到只要進門的人都會注yì到。絹布上有四個字,分開來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就讓人摸不著頭腦。
老趙慈眉善目的站在屏風下,笑呵呵的招呼所有人。一邊請人進來,一邊給解釋:“諸位,此乃本店的新規矩,諸位到本店來就是品嚐酒菜觀看歌舞的,所以本店掌櫃決定,從今日開始進入本店的客人一律不準談論天xià事,也就是國事,凡是違反本店規矩的,那就不好意思,再也不能踏入本店。”
有和老趙相熟的客人問道:“這是為何?”
老趙依然帶著微xiào:“本店做買賣是為了賺錢,自從世子出事之後,本店已經成了別人嘴邊的肥肉,就今日一早好幾位客人都被軍兵帶走,至今未歸,起因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雖然此事與本店無關,但傳出去就對本店不利,若是有人以此為藉口,小店不開事小,上上下下幾十人沒了著落諸位如何忍的。”
又有一人道:“從來沒聽過有這樣的規矩,難道說……”
老趙連忙拱手:“陸先生慎言,本店誰都惹不起,還請高抬貴手。”
“哎!”那位陸先生嘆了口氣:“好吧,你們自求多福,沒想到連做買賣的都如此艱難,今日這美酒佳餚不喝也罷,依然沒了胃口!”
有理解的自然也有不理解的,一大群人圍在翠香樓大門口與老趙打嘴仗,驚動了巡街的兵卒,很快就有一對郡兵匆匆趕來。領頭的隊率分開人群來到圈內,左右看了看:“何人在此鬧事?不想活的說一聲,爺爺正愁抓不到人呢!”
一幫人連忙閉嘴,老趙笑道:“誤會誤會,皆因本店有新規,諸位客人有幾句話說,這才聚集了些人,小人這就讓他們散開,恕罪,諸位散了吧,想進店的裡面請,若不是吃飯的請自便。”
喊了幾聲,人群慢慢散開。巡街的隊率整天在街面上跑,翠香樓是誰的生意他還是清楚的,雖然世子目前被幽禁,那個蘇先生似乎不被衡山王待見,但是誰知道大王什麼時候會改biàn主意,萬一今日自己動手了,當下沒問題,日後保不齊人家回來,那時候自己小小的隊率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黑著一張臉,瞪著那些散開的人群,隊率冷冷道:“如今謠言四起,都老實點!”一轉身忽然發現貼在翠香樓門內屏風上的絹帛,問老趙道:“此乃何物?”
老趙解釋到:“這就是本店的新規矩。”
一伸手扯下絹布:“什麼新規矩,這裡是六安,大王說了算,哼!”
隊率帶著寫有莫談國事的絹布走了,老趙微微一笑,立刻朝後院跑去。
今日翠香樓生意清淡,後院也沒有那麼忙碌。老趙進來的時候,蘇任和一幫子人坐在天井裡說話,石寶眼睛尖,老趙剛露頭就被他發現了:“趙叔叔來了。”
老趙對著眾人拱手。李當戶迫不及待的問道:“如何?”
老趙點點頭:“拿走了,如先生所言,被一名巡街的隊率拿走了。”
李當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還以為碰見的都是不識字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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