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進攻了。”
雷古洛男爵站在男爵堡窗前的一個平臺上,這裡能將前方的戰局一覽無餘。
身披鐵甲的步兵在緩步推進,弓箭手在遠處拋射壓制城牆上的守衛,這種戰術沒什麼缺點,但是同樣沒什麼優點。
後面那兩道旗幟他恰好認識,是北境兩位伯爵的家族標誌。
這代表對方起碼有兩位伯爵作為前鋒,來攻打卡利亞這座小鎮。
不過當對方進攻成為既定事實後,他的內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父親我們會贏嗎?”
說話的是雷古洛男爵的侍從,同時也是一名見習騎士,他唯一的兒子貝克。
這位年僅十四歲的少年,帶著明顯大一號的鐵盔,看著已經展開廝殺的城牆,神色有些緊張,握著佩劍的手,指節已經發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凍的。
雷古洛看了自己唯一的兒子一眼,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貝克你已經是一名成年人了,也是我唯一的繼承人,雖然還有諸多不足的地方,但是我希望你能謹記家族的箴言——永不言棄,當你怕輸的時候就已經輸了。”
“北地蠻子一定會把那道薄弱的城牆破開,到時候戰鬥將在通往城堡的巷子裡展開。”
“可以先安排士兵提前埋伏在兩邊的房屋裡,讓弓箭手在房頂隱蔽,順便讓一隊騎兵埋伏在城堡後方的訓練場。”
“你去傳令。”
後者立馬鄭重的點了點頭。
“記住,傳完令就立馬回到這裡。”
“是,父親。”貝克臉上有些許失望。
他還想指揮戰士們對敵,讓父親知道他並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屁孩了,但顯然這一切都泡湯了。
“您的安排好像完全沒有體現出‘永不言棄’的精神。”
雷古洛身邊還有一名佝僂著身子,戴著褐色兜帽的人,隨著他取下兜帽,露出了一張鬚髮皆白的臉,他手上拄著一根魔法權杖,臉上似笑非笑。
“哼,我只知道死了什麼都沒有了,活著有無限可能,永不言棄,也意味著就算一無所有也能重新獲得一切。”雷古洛冷哼一聲,暼了身旁這位老人一眼:“況且戴蒙所謂的支援直到現在都沒有來,到底在搞什麼亡靈?”
“呵呵。”老人笑了兩聲,沒有回答。
“等一下,也到你們展示的時候了。”雷古洛也懶得多問,現在問這一些已經毫無意義,還不如問問這群北地蠻子的口味是什麼。
“如您所願。”老者微微頷首。
德貝大部分人信仰正義三神,北境信仰冰雪女神,而王庭和東境信仰聖光女神,南境自然又信仰所謂的大地母神。
這位老者就是南境母神教會的神職人員,同時也是一名施法者。
而支援過來的三人都是母神教會的施法者,和卡利亞計程車兵共同駐守在這裡,也是雷古洛的信心來源。
魔法師可不是什麼小兵癩子,除開那些沒什麼背景,只會一些戲法的流浪魔術師,其中九成魔法師都產自教會。
伊賽利家族作為南境最有權勢和最富有的貴族,母神教會的總教堂就建設在科倫,裡面的施法者堪稱群英薈萃。
但是這些魔法師卻有著相當高的自由,就連南境公爵也不敢說能調動一半的施法者。
他們的強大毋庸置疑,如今三位施法者聚集在卡利亞這座小鎮,絕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不過雷古洛喜歡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罷了。
北境的進攻很快,步兵們舉著盾牌組成盾陣抵擋著上方的投矛和箭矢,給十來名喊著號子的壯漢提供保護。
被臨時砍下來的粗壯原木被削出了一個尖頭,北境士兵抱著原木怒吼著,一下一下撞向面前彷彿不堪一擊的小城門。
如果說他們面對的是科倫那高達數十刃,用精金製作,號稱永不失守的城門,那他們這個行為毫無疑問是螞蟻在企圖搬空橫亙在面前的大山。
但是現在他現在面對的只是一座小鎮的城門,通體是用硬木製成,僅僅只是在表面包了一層銅皮。
因此這個粗糙的攻城手段絕對夠用。
不過作為防守方,卡利亞計程車兵有著天然的優勢,弓箭手站在最有利的位置,居高臨下的一波波箭雨灑向敵軍,收割著沒有盔甲計程車兵生命。
不過就算是有著盔甲的步兵也不是就能安然無恙,位居城牆下的他們,還得承受上面不斷潑下來的冷水。
他們的盾牌能抵禦落石,盔甲能抵禦箭矢,但卻無法抵禦能順著縫隙鑽進身體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