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如哼哈二將般輕聲應了一下,上前一把拖起如一灘爛泥般的李辰,加起來向著院子走去。
李辰的慘嚎聲和求饒聲響徹夜空,不過在這處荒郊野外,卻沒人會管他。
兩隻胳膊被劉文動和紀馳抱得鐵緊,拖在地上的雙腳在地上拼命掙扎著,卻最終只是徒勞無力,他身下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長串水漬,跟著一股難聞的騷臭味就從他的褲子上傳了出來。
王一凡皺了皺眉,對著房子裡的楚耀藍喊道:“小楚,一會拿拖把來洗一下地,我們的李大公子尿了……”
楚耀藍遠遠地回了一聲,王一凡取下手槍裡的彈夾,兩個指頭捏住彈頭用力一擰,將它取了下來,重新將這顆去了彈頭的子彈推上膛,舉槍向黑漆一片的大院子走去。
大院裡冷風如刀,黑濛濛一片的夜空裡只能看到點點繁星閃爍,劉文動和紀馳各自按著李辰的一隻胳膊,如同過去的坐飛機批鬥法,將李辰用力壓得半跪在地。
昔日風光無限的李大公子,此刻如同一隻喪家之犬般引頸就戮,他的頭無力地低垂著,臉上的鼻涕眼淚早已風乾凝固,嗓子已然哭啞,面色頹然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最後時刻。
猛然間,一個冰冷冷的槍口就頂到了他的脖子上,李辰如觸電般地渾身一抖,終於將心裡那最後一分尊嚴也丟到了爪哇國去了。
“求求你,王一凡,王大哥……千萬別殺我,我向你保證,再也不和你爭婉兒了……”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提起慕容婉兒,王一凡心裡的怒火就升騰起來。
要不是之前婉兒在最後時刻恢復記憶了,他這個免費的大綠帽子是戴定了。
管你什麼富二代、官二代,動我王一凡的女人就是找死!
想到這裡,他用大拇指用力開啟手槍的機頭,惡狠狠地喊道:“你這個卑鄙小人,還敢有臉提婉兒?”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對不起你們啊……”李辰已經經受不住頂在腦門上蓄勢待發的槍口,終於嚎啕大哭起來、
他一邊哭,一邊大聲喊道:“都是我的錯,我就是個混蛋,我不要臉,你就饒我一命吧……”
按著他胳膊的紀馳和劉文動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們知道王一凡的脾性,想來只是嚇唬嚇唬這個囂張跋扈的官二代而已。
卻不料王一凡扣在扳機上的食指竟然用力地扣了下來,高舉的槍機立刻就重重砸了下來。
兩個人來不及驚呼,就聽到九二式手槍的槍口上爆出團閃亮的白色火光,砰地一聲爆響,一陣火藥點燃後的濃烈氣味瞬間瀰漫在空氣中。
被架住的李辰卻如同中彈了似的癱倒在地,紀馳和劉文動大驚失色,忙將他用力拉了起來,黑暗中看不出任何傷痕,用手一摸,也只發現他後腦勺上的頭髮燒糊了一片。
王一凡大模大樣地抽回手槍,輕輕吹吹槍口,拍了拍李辰的腦殼嘲諷道:“李大公子,你還沒死……看起來好人不長命,你這個禍害倒能活上千年……”
一陣冷風將李辰後腦勺上還在星星點點燃燒著的火花輕輕吹滅,他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力氣,前心後背被冷汗浸得透溼,褲襠裡的屎尿早就幹了,想到剛才從鬼門關裡走的這一遭,他禁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王一凡瀟灑地擺了擺手:“老劉和小紀,把他給我帶上車……”
劉文動和紀馳乾脆地應了一聲,將死狗般的李辰拖到了民房外的烈火戰車上。
王一凡發動汽車,開上路找了處偏僻的田埂停了下來,三個人抬著李辰用力丟到一邊,回頭上車揚長而去。
李辰崩潰般地躺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自已。
黑暗的田間地頭颳著朔風,一隻只無家可歸的野狗放聲長嘯,他終於醒過神來慢慢起身,望著空無一人的寂靜郊外,面如死灰,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