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藕只是腿兒有點軟,坐這兒稍微緩緩就好,有些不端莊哈!”
稷澂溫柔而平靜的,回望著她。
“今日,是我疏忽,才讓娘子受到調戲。”
他厭煩了這些雜碎,可依著他眼前的處境,卻又只能如此。
倘若是他前世權勢滔天那會兒,連一句話都不用吩咐,稍稍透露出一個眼色,就有人前仆後繼的為他效勞。
當初他還覺得煩膩,如今卻明白什麼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提督大人莫名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夏藕緩了緩,仰頭輕聲道“夫君,稷正對我起色心,是他下作,與夫君無關,這點兒驚嚇,我還受的住。
眼下,最重要的是這屍首,要如何處理?”
“娘子放心,這屍體我自有打算。”稷澂挑眉,意外的瞧著她。
想不到啊,小娘子越發的為他著想了。
“那還不趕緊呀?等什麼呢,這小樹林只是寂靜,不代表沒人路過。”
稷澂撩起袍裾,清洗乾淨沾染在手上的血跡,慢條斯理,道“昨夜錦衣衛鬧了那麼一大場,街坊鄰居現在都沒膽子隨意溜達,恨不得閉門不出。”
夏藕愣愣的看著他,幽幽嘆息。
還能說什麼?
她閉了閉眼,心裡頓時有種鹹吃蘿蔔淡操心的感覺。
稷澂用帕子擦乾手上的水漬,輕輕地擁上她,拍了拍小娘子的背脊,安慰道“不怕!”
夏藕落入溫暖的懷抱,提著的神經也慢慢鬆弛下來。
她感覺自己應該推開他,但是她也隱隱地有些捨不得推開提督大人。
他的懷抱,是那樣暖。
可眼前是親熱的時機嘛?
屍首還明晃晃地擺在這,她們不應該,忙著毀屍滅跡?
可她卻又做不出拒絕他的事,提督大人一定是愛極了她,才會任由情緒作祟,放肆地去擁著她……
就在這時,她只覺得一道殺氣出現在背後,不待回首,一道寒光閃過。
她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後背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稷澂貼著她耳邊,道“別回頭!”
稷正的貼身侍衛跟丟了主子,當好不容易發現了主子,卻正正見到主子被殺了的一幕,且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事可大了!
感覺那男人是個硬茬子,便一直準備偷襲,正好二人相擁,留了個後背給他。
他也不顧忌什麼道義,立即放出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