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澂一口氣端掉了土樓,還將詹師富一家老給活捉,可謂是首戰告捷。
雖然,詹師富在眾多山賊裡排不上實力前三,但這也足以震懾其他的土匪。
要知道詹師富在此之前的反圍剿中,從未有過敗績。
甚至,還將官兵打得落花流水。
可就是這樣智勇雙全的匪首,愣是被一個尚不滿二十歲的少年郎生擒。
於是,民間就開始將稷澂傳的神乎其神,還有人說他是半仙之體,今生下凡只為救民於水火。
戲班子裡還編出稷撫臺子夜突襲摸賊巢,大獲全勝的摺子戲,場場爆滿。
甚至,還有繼續延續的趨勢。
夏藕最是愛八卦,聽到了這些苗頭,就砸吧著味道不對。
常言道:月盈則虧,水滿則溢。
提督大人這才剛剛開始,哪怕暫時以碾壓的氣勢大勝,也難保不在後面那些大土匪手上吃些虧。
她顛顛的跑回中軍帳,就見稷澂又在忙著給寒冰軍洗腦……不,是上課。
提督大人同其他軍隊的將軍們皆不同,他很少同官宦們商議,而是一旦他要準備開戰,就直接下達命令。
且他每每得空就給兵士們講課,傳師授業。
這也就造成了,每人都僅僅知道自己的任務,而對於整個戰局的謀劃,完全不知情。
某些別有居心的人,就等著稷澂栽跟頭,灰溜溜的滾回燕京。
但是稷澂的官階高,又是道仁帝的天子門生,下面的官宦便不得不聽。
而此刻眾人再看稷澂,便覺得人家用兵用得是神鬼莫測,而那些高傲地做派皆因為是成竹在胸。
兵是一樣兵,用法各不同,造就的戰果,也隨之不同。
夏藕明白掃蕩悍匪有效的前提,是練精兵,嚴軍紀,設謀用計搞突襲。
總之,要虛虛實實,讓敵人猜不透。
夏藕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策馬奔騰的腦洞,將事情陰謀論,險些自己將自己嚇的半死。
她鬼鬼祟祟地扒在樹幹後,往裡瞧去。
稷澂察覺到了她那個不能忽視的小眼神,利索地講完了幾項指導方針,便揮揮手,讓眾人散了。
他邁著大步,向著她走來,道“娘子,出什麼事情了?”
“外面都在歌頌夫君,還說夫君乃是半仙之體,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吹噓成你刀槍不入了,對了,還有摺子戲……”
夏藕小嘴一開一合,叭叭地將她的所見所聞,通通都告訴了他。
稷澂耐心聽著,比聽將士的稟告更認真。
待她告一段落,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為夫,知道了,這就去處理。”
“如何處理?”夏藕的眸子裡,閃爍著八卦的璀璨光芒。
“既然有心人將為夫神化了,那就徹底神化吧!不過,為夫可沒忘記拉上娘子一起。”
稷澂拉著她,踏入內帳。
二人並坐在長案後。
稷澂提筆濡墨,文不加點,洋洋灑灑寫下一個話本子。
夏藕乖乖坐在他的身側,小手放在膝上託著小臉,像極了懂事的小奶狗。
靜靜地往那新鮮出爐的畫本子上瞄去。
稷澂嘴角緩緩勾起,露出魅惑的笑,道“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