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的張正一臉猶猶豫豫的樣子,李延慶覺得還是自己幫張正做決定好了。
“我已經決定了,明天開始,張叔你就是烏衣臺的第一任臺主了,事情嘛都是從不熟到熟練的,多做做就好了。”李延慶鼓勵張正道。
張正猶豫片刻之後,覺得李延慶說得很有些道理,自己當初從軍時不也是空有一身力氣嗎?最後不也能成為隊正,管二十五個士兵。
這烏衣臺雖然有些特殊,可現在才六個人而已,難道自己還管不過來嗎?
同時張正覺得,這也是自己給李家報恩的一個機會,自己受到李家這麼多的恩惠,也是時候好好報答李家了。
護衛的工作有些太簡單了,凸顯不出自己的重要性。
更重要的是,自己當初種地種得好好的,為何要參軍呢?不就是為了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嗎?現在就是機會了。
自己的機會是不多的,張正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沉聲說道:“既然三郎這麼相信我,那我就接下這個活了。”
“這就對了嘛,好了我們也出去,再喝上幾杯,張叔你也多和他們熟悉熟悉,以後也好相處。”
說完李延慶起身,張正跟著後頭,兩人回到了院裡,重新加入到了宴席之中。
酒盡人散,已是亥時初了,一輪新月高懸空中。
“郎君,這是醒酒湯。”鈴兒用銀勺舀起一勺醒酒湯送到李延慶嘴邊。
李延慶輕輕吃下,在嘴中回味了一番,酸酸甜甜的,有很濃烈的橘子皮味,加了很多糖,很是粘稠。
其實李延慶根本就沒醉,此時酒的度數就和後世的啤酒差不多,喝上個三四斤李延慶都是不會醉的。
不過宴席之後回到一心院中,鈴兒說是給自己準備了醒酒湯,李延慶倒也來了興致,裝作醉了的樣子,讓鈴兒喂自己喝。
“嗯,好喝。”酒後喝這樣酸甜的醒酒湯,倒也是別有一番享受。
“那就再喝一勺吧。”聞著李延慶身上的酒氣,鈴兒又舀起一勺遞到李延慶嘴邊,眉黛微皺,面露憂色道:“郎君還只有十五歲,不應該喝這麼多酒的。”
“怎麼,擔心我啊?”李延慶一口吞下醒酒湯,忍不住調笑道。
鈴兒臉色微紅,輕聲道:“做奴婢的,為郎君擔心也是應該的。”
看到李延慶喝完,鈴兒剛要收回手再舀一勺時,李延慶忽然抓住了鈴兒舀湯的右手。
“鈴兒,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鈴兒臉色漲得通紅,輕輕用力想要抽回右手,聲如蚊吶道:“郎君,這還是在室外呢。”
這莫非就是酒後......嗎,鈴兒的小心臟彷彿要蹦出胸膛,郎君才十五歲,這樣對他是不是不太好啊?
此時大戶人家的侍女雖然大多是僱傭制的,但是發生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人之常情嘛,此時的社會也不會因此而怪罪一個侍女。
再說了,鈴兒的父親送她進節度使府裡,本來就有這樣的意思。
鈴兒早就有這種心理準備,只不過最近的日子裡,李延慶從來都沒有表現過這種意思,甚至特意點香、打扮都未能引起李延慶的注意,鈴兒也就放下了這些小心思。
不過鈴兒還是有點期待的。
畢竟嘛,這位李郎君雖然年齡不大,但家大業大,還很英俊,鈴兒又與李延慶朝夕相處,懷春的十六歲少女抱有一些幻想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