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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徐臺符

“你是如何進來的?”徐臺符壓抑著心中的怒意,嗓音有些沙啞。

白衣男子聞言挑了挑眉,轉過身,英俊的臉上滿是笑容:

“徐承旨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你可是家父的摯友,我家幾兄弟的名都出自你手,怎麼,就不許我這個做晚輩的上門拜訪麼?”

從白衣男子燦爛的笑容中,徐臺符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善意,周遭的氣溫彷彿都冷了許多。

“頌兒,立刻去叫護院來,將此人給我趕出去,我不認識他!”徐臺符頜下的白色長鬚劇烈抖動著。

“哎呦,莫動怒嘛。”白衣男子收起笑容,負手而立,神情依舊輕鬆:“徐承旨年歲已高,正宜保養身子,須知動怒傷肝吶。”

見小兒子依舊像根石柱一樣杵在原地,徐臺符高聲怒吼:“你這臭崽子,還不快去叫護院來!”

徐頌臉上被噴了一臉口水,但依舊沒有動身,並扯了扯自家阿爹的衣袖,湊到徐臺符的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

徐臺符先是狠狠瞪著白衣男子,眼中似要噴出怒火。

在小兒子的勸說下,徐臺符很快歸於平靜。

白衣男子嘴角輕輕勾起:“怎樣,徐承旨,氣可消了?”

徐臺符佝僂著腰,眼珠向上轉動,盯了一眼白衣男子,旋即抬手指門:“頌兒,去將門關上,你守在外邊,不準任何人接近。”

說罷,徐臺符便走向會客廳的主位,動了心火,他有些站不住了。

“是。”徐頌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衣男子,便退出會客廳。

見徐臺符向主位踱步著,白衣男子上前想要攙扶。

徐臺符大袖一甩,拂開白衣男子的手臂:“老夫還沒老,用不著!”

白衣男子不以為意地收回手臂,灑然一笑:“見徐承旨老當益壯,我就放心了。”

徐臺符坐上主位,撇過頭喘了一口粗氣,這才望向白衣男子:“馮三郎,你光天化日之下來我徐家,究竟是何目的?莫不成是要害我嗎?”

白衣男子自然就是馮道的三子,馮吉。

“徐承旨大可放心。”馮吉一抖長袍的下襬,瀟灑坐下,指了指身旁茶几上帶有黑色帷幕的寬簷斗笠,以及一件黑色的披風:

“我有做好偽裝,還找了得力人士全程護送,稱得上是萬無一失。”

為了今日徐府之行隱秘無蹤,馮吉叫來了羅五一夥作為助力。

目前羅五一夥的刺客就散佈在徐府之外,確保無人跟蹤和監視。

即便馮吉說得再信誓旦旦,徐臺符卻是一個字都不敢相信。

但此刻形勢逼人,徐臺符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將信就信了。

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生厭,徐臺符想起馮吉曾經的放浪不堪,幽幽嘆息:“說吧,你的目的。”

馮吉將徐臺符的神色盡收眼底:老東西,即便你再能小心謹慎,我手頭可是有你逃不掉的“業”啊!

“今日上門叨擾,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馮吉端起一旁的茶碗,輕輕抿了一口:“有一件小事,想請徐承旨援之以手。”

嫂溺,援之以手,出自孟子。

淳于髡與孟子兩人曾就男女授受不親做過一番探討。

在男女授受不親的規則下,如果嫂子掉進河中,做小叔子的該不該打破這個規則,伸手救助嫂子呢?

孟子的回答是肯定的,不救那就是禽獸,救了卻是非禮,此時就需要懂得通權達變,不要墨守成規,也就是“援之以手”。

徐臺符當然能聽懂馮吉的話中之意。

這是想要老夫不墨守成規,幫你的忙麼?徐臺符額角微微發顫:還小忙,你小子所求肯定不小!可惡,這小子手上為何會有那些東西!那些東西不是全燒了嗎?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徐臺符內心不斷地咆哮著。

但勢比人強,如今把柄在馮吉的手中,徐臺符不敢反駁,勉力微笑,保持風度:“三郎直言便是,無論何事,老夫都會傾盡全力。”

馮吉輕輕放下茶碗:“這不是年關將至麼?等明年開年,我有幾位友人想挪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