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平時都喝什麼酒,那可是當初瓊斯從地球老家收集起來的各地名酒,又經過近百年的窖藏和加工提純。和這個星球的商業酒哪能相提並論,可不就是一股洗腳水的味道麼。
劉暢反覆試了幾次,最後還是放棄了,長生不長生的不重要,這個味實在是無法忍受。
當尼莫在他面前舉起那個杯子時,劉暢不自覺地往後仰了仰。
“如果實在喝不下就別喝了”劉暢看著眉頭緊鎖的大法師,關切的說,“這個味道太可怕了!你看看那瓶子,至少二十年沒開啟過了。”
尼莫有些生氣,臉慢慢漲紅了。他有些窘迫地說:“不對,不應該是這個味道,肯定有人動了裡面的東西:這裡面已經不是酒了。”
劉暢再一次把杯子送到鼻子下面,聞了聞:“不是酒?那是什麼?”
“假酒,呵呵”尼莫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這絲笑容比哭還難看,“大頭領,你買到假酒了。”大法師本來還想做個呵呵大笑的樣子,嘲諷一下,已報自己當時被藐視的仇,嘴巴張合幾次,像一個被捏住脖子的蛤蟆,還是沒笑出來。
“原來如此”劉暢把杯子和酒瓶都遠遠的推開,“我說怎麼這麼難聞,不會真的是洗腳水吧。”
“也許更糟。。。”
“你是大法師,挺有錢的樣子,不差錢的主,幹嘛不管管。。。”劉暢看著被推在一邊的酒瓶和酒杯,實在忍不住噁心,就一下子劃拉下去,將他們丟進垃圾桶裡。
尼莫沉吟片刻,轉移了話題,說:“大頭領,我雖然不知道你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但我想跟你做筆交易。”大頭領可以跟他扯家常,他可不願意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浪費在扯家長裡短上。讓我解決假酒,開什麼玩笑,只要我能分辨真假不就行了。
“吙!怎麼?”劉暢大笑著說,“還惦記我的飛行器?想買呀。”
“嘿嘿,哪能呢”尼莫的老臉居然一紅,他現在可是知道‘莎幣’和‘傻逼’有什麼區別了,自己的老巢裡就有倆外星人,如果還‘傻逼’、‘莎幣’不分,那自己這幾十年乾飯可就全吃到狗肚子裡去了,便直入主題:“你既然屈尊來到我們這顆星球,肯定有你的目的。我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我知道,你的計劃很不順利。”
“哦?繼續。”心中暗暗嘆道,不愧是大法師,眼光果然毒辣。
見劉暢沒有反駁,尼莫大法師也暗自高興,心想,自己賭對了:“我說的交易是,我幫你完成你的計劃,事成之後,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劉暢點頭道:“有點意思。說說看”
尼莫繼續說:“你來這裡,是想找兩個人。”
“找人?不,大法師先生,”劉暢搖頭,神色一下子暗淡下來,兩百多年的師徒,一下子就天人永隔,即使是見慣生死的他,也不免有些唏噓,尤其是想到當年,想到在丞相府與劉妮相見的場景,眼圈不禁有些潮溼,說,“這回你猜錯了,唉,可惜的是,我來晚了一步,她已經死了。”
尼莫大驚:“什麼?!他死了?!”
“是的。死了好幾天了。”劉暢答道。
“那不對呀,我昨天還見了他呀,他活得好好的呀。”
劉暢抬頭,疑惑地說:“你說什麼!你昨天還看見她了?”
“是呀,吃也沒問題,喝也沒問題,怎麼就死了呢?!”
“你說的是誰呀?”
“劉,劉漢呀。”大法師緊張得有些口齒不清了,如果劉漢死在自己的地盤,尤其還被自己關進了監獄,自己的簍子可就捅大了。自己昨天才知道,好說歹說才把這位祖宗請出監獄,剛出去就死了,自己可就說不清了。
“哦,劉漢選擇這裡?”對於大法師的回答,劉暢倒沒有什麼意外。耶穌臨走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徒子徒孫們的去向做了安排,去留自便。劉漢選擇這裡,也沒什麼不對。
“你。。。”尼莫見劉暢的表情,知道他說的‘他’,和劉暢說的‘他’不是一個人,便說,“你找到人不是劉漢?”
“不是,”劉暢說,“是我的大弟子劉妮,她就埋骨在西北的大雪山之上。”
“對不起,大頭領先生,我不知道。。。”
“人嘛,本來就是向死而生。”劉暢擺了一下手,“我來的目的,是想買下那片雪山,你要知道,那裡是妮子自己選擇的,我。。。尊重她的選擇。。。只是。。。只是你們這裡實在是太亂了,我不知道你們誰能做主。”說著說著,劉暢不禁露出焦慮之色。
“向死而生”是這麼解釋的麼?尼莫在心中狠狠地把劉暢鄙視一翻:“我!”大法師站了起來,激動地說,“我就能做主啊。”買塊墓地麼,多大點事。
“你?”劉暢還是搖搖頭,“我不放心”心想,你一個揹著錢袋子的神棍,我寧可相信母豬上樹。
老子前腳走,你小子後腳就會把妮子的墳墓給扒了。妮子的棺材可是整件的金剛石製作的,連糞勺子你小子都不放過,還會放過金剛石的棺材才怪!
“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尼莫焦急地問。
“我怎麼樣都不會相信你。對了,你剛才說劉漢,他也是我的弟子,他這麼會在你這?”劉暢轉移了話題,你小子是有錢,但錢與權的關係,劉暢還是清楚的,有錢的人,在權力面前連個通房丫頭都算不上。
“這個。。。”尼莫有些不好意思,倒也沒打算隱瞞,“是我。。。把他騙來的。”
劉暢用手指劃拉一圈,說道。“為了這個?”
尼莫點頭承認:“是的。。。。”
“哈哈,”劉暢笑道,“這裡除了我,誰的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