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時間中我見過的天才如過江之鯽,他們狂妄,他們張揚,他們意氣風發,每一個都覺得自己是上天的寵兒,必將建立世人難以想象,後人難以企及的豐功偉績,然而時過境遷,他們中的大多數此時早已褪去‘天才’的光環,庸庸碌碌,甚至沒能觸碰到我的背影。”
“紅髮,你也不過是我見過的天才中更優秀的一位,於我眼中,你和他們並無不同。”歐爾庫斯昂起頭,“何時你真正能理解先驅的含義,再與我聊‘唯一’與‘權柄’吧,孩子。”
紅髮依舊無言,神殿,沉默了下去,只剩下不知從何處吹起的風在神殿之中呼呼作響,讓那些點綴於廊下的風鈴“叮鈴鈴”地清脆地響著。
“若這個世界盡是你所描繪的那位不存在的召喚師友人,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吧。”
紅髮用無人聽見的聲音低聲喃喃。
……
……
旅館房間內,一位身著黑衣,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被路路的魔力死死地按著,雙膝跪地,抬不起頭。
返回現實的路禹看到這一幕愣住了。
“他在監視我們。”
塞拉言簡意賅的解釋讓路禹知道了黑衣人的成分,他示意路路鬆開控制,平靜地注視著這個倒黴蛋。
黑衣人咬緊牙關,做好了被暴打,或是被凌虐的準備,這幅坦然受死的模樣看得出是個硬漢。
“我知道誰派你來的,不為難你,回去告訴他,如果有下次,我在比試開始之後會大聲向觀眾宣佈,裡卡爾大少爺有偷窺癖,我相信塞塔,不,是整個杜爾德蘭的人都很樂意在大比的茶餘飯後談論他特殊的個人愛好。”
不久之後,黑衣人出現在了一處莊園的花園之中,單膝跪地的他戰戰兢兢地把自己聽來的話一字不落的告知了裡卡爾。
身旁的魔法師面露怒色,幾欲奪門而出,卻被裡卡爾伸手攔下。
“裡卡爾大人,他在褻瀆您的名聲,侮辱您的家族。”
“場外獲勝落人口實,我不想讓那個愚蠢的傢伙有藉口,既然要贏,就贏得徹徹底底,讓他徹底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而且,你們現在做的一切只會讓我在兩位美麗的女士面前丟臉,建立一個好的個人形象是需要時間的,這些細小之處不得不注意。”
“之前派出去的人全都退遠一些,保證知曉他們的行程即可,過分的魔力感知一律禁止使用。”
“順便,讓那家旅館的店家每日使用我提供的食物為他們送餐,記住,要他們嚴格保密,只有這樣,當她們知曉時,才會充滿了恍然大悟的驚喜感,也更能理解什麼是無微不至的體貼。”
一位僕從行色匆匆來到裡卡爾附近。
“怎麼了?”裡卡爾給茶水中新增了些許蜂蜜,正打算暢想下一步計劃。
“裡卡爾少爺,老爺請你立刻回家。”
裡卡爾無奈地嘆了口氣,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褲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知道了,知道了,安排車馬,我這就回去。”
裡卡爾知道自己的父親因為什麼找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總是會有人報告給他,而父親一向對於沒有地位的野法師毫無好感。
果不其然,剛剛進入城堡主廳,如勐虎般威嚴的老裡卡爾便冷著臉,指著不遠處的座位,示意裡卡爾老實坐好。
“你很不高興?”老裡卡爾單刀直入。
“我看過那兩人的資料,無論是不是野法師,他們的天賦都足以為我們家族誕下優秀的子嗣。”裡卡爾主打一個叛逆,繼續說道,“我可對那些高牆之下培養出來的大小姐沒興趣,她們甚至沒有玩偶有趣,您就算聯姻就該思考裡卡爾家的未來吧,我指的是……子嗣這方面的未來。”
“你以為我是打算和你談那兩個低賤的野法師嗎?”老裡卡爾瞪了兒子一眼,“你願意怎麼玩是你的事,子嗣如何決斷,你長大了,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突然的口風鬆動讓裡卡爾一哆嗦,他不知道今天是吹什麼陰風,以至於自己父親有了中邪的傾向,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願意玩那兩個女人,我不管,但是這一次摘星者,你務必晉級到最後階段。”
裡卡爾本想說以自己的實力這不成問題,但父親的強硬口吻讓他忍不住問:“您,聽到了什麼風聲?”
“艾蕾葛確定參加本屆摘星者大比。”
裡卡爾滿腦子還是塞拉和路路,聽到父親丟擲的名字,他突然清醒了。
“艾蕾葛……不會是那個艾蕾葛吧?”
“你覺得除了黑色閃光,我會為了其他同名的傢伙把你特地喊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