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325.冬日將近

許久,勞倫德說:“不要忘了你最初的目的,一切都應在不影響到領地的前提下進行。如果你要播撒知識的種子,那就間斷性,循序漸進地丟擲,不要把自己立於所有學派的對立面…國家征伐要考慮利益,而學派則不用考慮,他們限制工藝,針對武者的事你已經清楚了,動用武力的行徑司空見慣,陰狠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魔力潮會短暫地攪亂學派的秩序,讓他們精心打造的學術高塔崩塌,但是在重新積累知識與經驗之後,高塔必將再次聳立於大地之上,週而復始…一切不過一個迴圈。”

勞倫德認真地叮囑:“如果可以,不播撒也無妨,保護好自己…還有領地裡的大家…”

路禹忽然想起了克洛倫斯。

勞倫德與他都看透了——歷史週而復始,所有的一切過去上演,未來也必將上演,區別只在於換了一批演員。

強如勞倫德用了八十年也只是盡力將教國托起,對於那些隱藏在更深處的矛盾,他無力,也無法去解決。

因為一旦觸碰,他要面對的敵人已經不是具體的人。

那是比浸染之靈、巨龍還恐怖千百倍的怪物,足以瞬間傾覆一個國度。

“這些話我也對塞拉說了,她會監督你和路路。”勞倫德得意地笑著。

聽上去像是塞拉給他和路路繫上了狗繩?

“對我有些信心吧,我可是比誰都想有一個家的,無根浮萍的我漂浮得太久了…是該紮下根了。”

勞倫德沒有揭穿路禹。

路禹曾說過他來自一個遙遠的國度,那裡有著他的家人與無法割捨的土地,而實際上…他很孤獨。

就像是當年大寒潮中在大地上掙扎著的塞拉——一個被丟棄的野孩子。

勞倫德不在乎路禹的過去以及他隱藏的秘密,他只知道面前這個人會給領地裡的修女,教皇騎士團帶去平靜與安穩,會和塞拉、路路一起上演讓人光是想象就能嘴角上揚的有趣日常。

“你喜歡路路嗎?”

琢磨著到了吃藥時間,正準備給勞倫德喂藥的路禹手抖了,手疾眼快不至於濺到被褥上,不過卻淌得托盤到處都是。

他毛毛躁躁地開始清理。

“啊,流出來了,得趕緊擦乾淨…嘶…這個碗怎麼還這麼燙…嗷…怎麼這都能濺到我身上…”

勞倫德看著一向穩重的路禹手忙腳亂,忍俊不禁。

“這個問題很有破壞力啊。”他忍不住調侃。

路禹決定岔開這個話題,他重新端起藥碗:“要不,您先吃藥?”

“把藥放下,先回答我的問題。”

表情沒變,只是眉毛一抖,勞倫德整個人氣勢就變了。

他的聲音如此平靜,可路禹偏偏聽出了不容置疑的味道,這是與教皇身份匹配的威嚴,也是這麼久以來路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面前這個和藹慈祥的老人是四大國曆史上握權最久,威望最高的教國之首。

“不是吧…這個問題需要搬出這種氣勢嗎?”路禹壓力驟然增大,不由得在心裡吐槽。

他乖巧地把碗放下,勞倫德臉上立刻有了笑容,這讓路禹不禁在想他是不是單純不想吃藥…

被直勾勾盯著的滋味不太好,路禹危襟正坐,努力地思索該怎麼搪塞…呃…修飾一下。

看著勞倫德殷切的目光,路禹還是不忍心湖弄,他有些靦腆地點了點頭。

但隨即他立刻進行了追加修飾:“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這是不是喜歡或者說更進一步,屬於愛…大概你也察覺到了,其實塞拉也很喜歡路路,我和她之間有一些約定…”

“約定?”勞倫德來了興趣。

“合力矯正路路,讓她丟棄塔妮亞塑造出來的錯誤認知,重新成為驕傲的大魔法師。”路禹嘆氣,“塞拉說得對,路路對我的喜愛可能有部分來自於塔妮亞的影響,她只是在試圖尋找一個可以依賴的人,而我恰好填補了那個空缺,讓她下意識的…”

路禹望向窗外:“總之,我希望路路是出於瞭解了什麼是戀愛與愛情的情況下喜歡上我…我不想趁人之危,那有點可恥。”

一開始路禹發現對路路真有那麼一些喜歡時,他真的覺得自己有點可恥…

路禹曾覺得在不知情人眼中,自己抱起路路就會引來一定程度的誤會,被審判庭或是執法庭按在地板上應該是可以預想的畫面之一…但願他們能給自己留有解釋的時間,而不是直接清空彈匣…哦,謝天謝地,這裡只有魔法銃沒有格洛克和馬克沁。

塞拉則對路禹的想象十分困惑,她耐心地向路禹科普了兩個種族——精靈與水母族。

精靈中有一些個體是會一直保留幼年或者青年模樣與身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