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些召喚學者不想,而是他們沒有這個能力。
第一次浸染災厄結束後,召喚再次衰落,卷軸、文獻均沒有得到很好的保管,同時期周邊大陸召喚斷檔更為明顯,許多優秀的召喚模板都隨著學派的消失一起被埋葬,如今梅拉的通用模板仍是上一次戰爭中召喚學派不忍生靈塗炭公開的——通用雖好,但卻過於老舊。
整個梅拉已經沒有真正意義的召喚學派,只有一些儲存召喚文獻卷軸的家族,他們的知識是斷檔的,鑽研得出的知識在滾滾時代洪流下更是顯得可笑。
他們能被稱之為學者,是因為梅拉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召喚大師。
那一刻路禹才明白,歐爾庫斯的含金量,世界意識賜予他屠龍者,並給予先驅者的身份不是沒有理由的——他配得上這些。
伴隨著魔力潮的到來,通用召喚模板的不穩定性極巨增大,原本現有召喚體系便是貨不對板抽盲盒,魔力潮之下,盲盒甚至能開出空盒,也算是完美復刻上一次浸染戰爭期間“空召喚”事件了。
在前線已經搖搖欲墜,只能依靠威力巨大的儀式魔法洗地阻擋浸染時,路禹提供的、方便晨曦領內魔法師召喚的模板起到了奇效。
改良自自身使用的召喚模板,最大限度節省魔力,取消了無效魔力紋路,這本是專門用於召喚塑形召喚物這一討喜、好用地的召喚類別,召喚魔力消耗更高、更為複雜的召喚物便會格外“泥濘”,難用。
但它卻成了前線戰鬥的梅拉魔法師人人稱讚的偉大創新…
路禹有些眩暈,他從未想過自己製作的新手模板能產生如此巨大的轟動,以至於一群高階魔法師、聞名梅拉的學者爭先恐後抵達教皇城,要求安東尼奧提供與自己的對話機會。
果不其然,置於塞拉房間內的兔子雕像兩眼通紅,看樣子資訊堆積數量驚人。
說來也好笑,內建魔法陣,省去座標定點再釋放“信使”這一流程的通訊法陣技術一直以來都被認為通訊易被幹擾,資訊篡改風險極高,因此在與之有關的魔法道具改革上,各大學派一直壓制著這種技巧。
但是在浸染來襲之後,各大城鎮的魔法信標損毀,常規通訊手段失效,各大國迅速出現了改良後的通訊魔具。
浸染,的確砸碎了一些東西。
米萊為路禹端來一杯茶:“今天資訊格外多,我觸發了兩條,發現均與路禹大人有關。”
塞拉十分不爽的擺了擺手:“把你的法陣拓印給他們,我才不要做你的資訊中轉站,我的小兔子成紅眼病好幾天了!”
路禹注視著塞拉兩顆閃亮的、紅寶石般的眸子,抿著嘴,嘴角一點點上揚。
在塞拉生氣前,路禹趕緊觸發雕像。
第一封資訊來自一位自稱召喚學派家族後人的四階魔法師,他先是讚美了路禹提供的新式通用法陣,而後讚美了路禹高尚的品德,溢美之詞不要錢的往外丟。
就在路禹不耐煩想要跳過時,四階魔法師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希望暴食者閣下能將梅拉如今的艱難處境告知您的導師。”
路禹得承認,理解這句話需要一些腦細胞…每個字他都能聽懂,怎麼組合一起,讓他懷疑起璐璐教自己的語言出了問題呢?
一頭霧水的觸發第二條資訊。
在冗雜的自報頭銜之後,資訊那頭的大公之子又一次以更為肉麻的話語讚美起了路禹…他突然很好奇,為什麼沒有人為這個雕像新增一個快進功能,沒人覺得這會是一個偉大的創新嗎?
大公之子旁敲側擊了路禹的知識來源,末了言辭懇切的希望他需要懷有一顆博愛之心,帶著豐富的召喚經驗,投身於阻止浸染的偉大事業中…這種奉獻未必需要前往極其危險的戰場,也許可以是後方…
坐在路禹身後的塞拉,翹著腿,腳尖一抖一抖,聽見這些話,她不屑地笑出了聲。
米萊更是無奈地直搖頭。
“你覺得路禹會在聽到第幾個人的資訊後開始生氣?”塞拉悄聲問米萊。
米萊觀察了一番,保守地說:“路禹大人為人溫和,涵養極好,也許能多堅持五六條資訊?”
塞拉一臉訝異。
涵養極好,為人溫和?
她搖了搖頭:“最多還有兩條資訊,就我這些年與學派接觸的經驗,我對接下來資訊中呈現出的內容所具有的,對理智層面的破壞力持樂觀態度。”
第三條依舊是在旁敲側擊,不過對方還捎帶著關心了一番路禹的召喚導師,並以極其仰慕的口吻,希望能與之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