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微驚,這事兒關李修涯什麼事?
“哼,荒謬!”李康哼道:“李修涯遠在白羊道,怎麼管到海山關去?九皇弟就算是要為李修涯說好話,至少也要
讓人信服才行吧?”
“父皇,四皇兄說得有理,北方戰場,明明就是秦楚相爭,定北侯趁機奪城而已,與李修涯的謀算何干?”
李閒看著李烜,躬身拱手道:“父皇,此事別人不知,父皇也是知道的,那楚將嶽轟慘死在大燕境內,若非是李修涯妙計神算,將此禍引到秦國身上,造成秦楚相爭,否則莫說是拿下竹溪城了,屆時楚國來攻,我大燕又作何抵擋?”
嶽轟死在大燕境內?
眾人聞言一驚,此事倒也沒有多少人知道。
李烜也微微點頭,“閒兒所說都是真的,諸位愛卿若是不信,朕可以作證。”
李康道:“父皇,就算是這樣,那北方之戰,李修涯不過就是獻出一條計策,又能有多大的功勞呢?”
“四皇兄說得好輕鬆啊,一條計策,若是沒有這條計策,我大燕仍然飽受秦楚侵擾,要知道,這可是近百年來燕軍第一次攻佔秦楚的城池,若是像四皇兄說的那樣簡單,那還請四皇兄多出一些這種計策,想必我大燕早就雄霸東元了。”
“你...”
兩人互不相讓,竟是相互怒目而視。
楊宣卻悠悠道:“既然陛下也證實了此事,那就算是李修涯的功勞,但那又如何呢?我們就算是一樁抵一樁,伐陳之戰,免李修涯一死,拿下竹溪城,再免一死,不知九皇子殿下還能不能幫李修涯再立兩樁功勞來免死呢?”
李閒的臉色驟然一變,不錯,就算是簡單一功抵一過,就李修涯昨天那事兒,恐怕也找不到那麼多的功勞。
楊宣見李閒無話可說了,笑道:“陛下,莫忘記了湯陰縣的事情啊,若是證實了是李修涯下令當街殺人,按律也該是死罪的。”
李烜也是臉色鐵青,“莫急,等李修涯來了,再與他對質此事吧。”
“陛下,其實也不必這麼麻煩了,湯陰縣如何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李修涯已經是重罪在身,何必多言,臣陛下下旨,斬李修涯,以儆效尤,以正國法,以彌平天下的悠悠眾口啊。”
“不錯,陛下,李修涯身為老君首徒,威望盛高,如今卻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如果不嚴懲,那朝廷該如何自處?還有士子,李修涯乃是士林代表之一,如今卻不以為榜樣,更要從重處罰才是。”
眾人一言一語,都是要將李修涯殺了甘心。
恐怕李修涯都不知道,他居然成了滿朝文武的公敵。
能做到如此的地步,李修涯也足以自傲了。
聶含山冷眼看著眾人,其實御使還算少的,他們只是開了個頭,而真正叫囂得最厲害的,卻是六部眾人。
這些人除了是李康和李旦的手下,更多的就是七大世家的門生了。
這次這些人算是鉚足了勁,非要逼著李烜將李修涯治罪不可。
“夠了!”
見眾人吵鬧,李烜終於是忍不住了,出聲喝道:“此乃金鑾殿,不是菜市場,成何體統?”
“陛下恕罪。”
眾人齊聲應道。
“不過陛下,事已至此,應當是無需爭辯了,請陛下下旨吧。”
“宋侍郎,您這是讓陛下下什麼旨啊?”
門外,李修涯身著白服,左右兩個禁軍押送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