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竹林小屋回來,簡音雲就一直在盤算如何洗清身上的汙水。
她喚來蕭宇恆,斟酌片刻後問道:“夏國你瞭解多少?”
“武將基本瞭解,夏國威猛將軍魏驥最是出名,他與我父親交手多次,是名虎將。”
“魏驥……說說他的子女?”
蕭宇恆說起這些敵國將領如數家珍:“威猛將軍姓魏名驥,一子魏廷二十有八,常年與他奔波於戰場,已是魏驥的左膀右臂,一女魏然去年及笈,與其母陳氏居於將軍府,甚少出門。兩人均尚未婚配。”
“魏然?”簡音雲玩味的咀嚼著這個名字。
“是,魏然。夏國江湖中有一地下組織,名為墓山,少主也名魏然,但因極少有人見過這兩人,所以並不知是否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蕭宇恆接著道。
一個剛及笈的少女,便能成為這兩國之前遊刃有餘的執棋者?
不,遠不止如此。
她倒要看看,這魏然到底是誰?
簡音雲帶著蕭宇恆只留下一封告知離開的書信,便啟程前往夏國。
軒轅班蘅回府見著這書信,心中既是開心,又是難過。
他知道現在的簡音雲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獨立女子,卻又希望可以多庇護她一點,外界的流言,多多少少有一些他縱容流傳的成分,只是從前覺得無所謂,現在卻覺得,這些流言真真是強行往她身上扣的屎盆子,還要她自己一點一點來洗乾淨。
夏國處於大殷國西北邊,風沙有些肆掠,簡音雲進了城,也覺得頗有些乾燥。
一群人圍在張榜處議論紛紛:。
“聽說今日又關了一個呢!胡神醫,你聽過吧?就東邊巷口那個。”
“胡神醫都治不好啊?真是可惜了,那可是咱們成立醫術最高的了,皇上這下手也太狠了些,胡神醫可是個好人吶!”
“誰說不是呢!估計也是被那賞金吸引過去的,唉……可惜了……這一大牢的人,何時才能放出來喲!”
簡音雲湊過去一看,牌子上大剌剌貼著一張懸賞榜,皇后意外摔倒,身上留有疤痕,,御醫用盡名藥也無法完全祛除,現重金求藥,只要能治癒皇后之傷,可得黃金萬兩,來者不能醫治的,均押入牢房,直至皇后痊癒!
簡音雲一拍手,這真是天上掉餡餅啊!順手便揭了榜。
“哎喲這位姑娘啊,你可要慎重啊。”旁邊以為老婦壓住簡音雲的手:“這大大小小已經關進去近百名醫者了,姑娘若無萬分把握,可不要冒這個險啊!都不知何時才能重見天日呢!”
“謝謝您的提醒,您放心,我會出來的。”簡音雲拍拍老婦的手,跟蕭宇恆往皇宮走去。
拿著皇榜在宮門處稍等了片刻,守衛稟報後便帶他們進了宮。
夏國皇帝滿臉胡茬的在批閱奏摺,簡音雲一進門,便被皇帝這一身邋遢樣嚇住了。
“是你揭的榜?”皇帝抬眼狐疑的看著簡音雲。
“是!”簡音雲不卑不亢。
“胡鬧!你一個小小女子能有什麼醫術!朕的夏國是沒有醫術高明者了嗎?還是當朕這榜是張來玩的?”
“皇上這是以貌取人了。”
“在你之前已有不下百位有名神醫來過,皆因無法治癒被朕關進大牢!你還是回去吧,這裡不是你瞎胡鬧的地方!”皇帝大手一揮,準備送客。
“皇上不打算試試嗎?萬一我能治好呢?”簡音雲老神在在的摸了摸手中戒指。
“試試?你以為朕這皇宮是你們的試煉場?朕的皇后也不是給你們隨意拿來試藥的!再不走,莫要怪朕不客氣!”皇帝話畢,他身旁站著的公公便下來小聲勸簡音雲。
“姑娘還是莫要在這件事上胡鬧得好,皇上看在你年輕無知的份上,不計較你隨意揭榜的罪過,你就趕緊回家去吧,啊!”
“這樣吧,若是我治不好,皇上也不用把我關大牢了,直接斬了,如何?”簡音雲向前跨了一步,不甚在意的說道。
皇帝一聽這話,頗有些驚訝,這姑娘竟有此種膽識?或許可以一試?實在不行,也沒有太大損失,只是又要讓皇后失望一次了。
簡音雲到達皇后寢宮時,宮門緊閉,門外的丫鬟均是愁眉苦臉,氣氛壓抑。
蕭宇恆留守在門外,簡音雲進殿後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皇后,她出聲喚道:“小女簡音雲,前來為皇后診治。”
皇后自從臉色有傷疤後,一直心結難消,任何人都不見,就連每日送飲食的丫鬟也是將膳食放在桌上後離開。
大部分時間第二次來送時,端出去的都是原封未動的。
誰也不知道此時的皇后已是何樣貌。
殿內鴉雀無聲,從床後傳來一聲微弱的回應:“請坐,還請姑娘不要嚇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