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起,梁梅就陷入微微的昏睡狀態,那些尖酸刻薄的話會不會被她聽到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或者她會不會為了不讓場面陷入僵局,或不想讓孩子們之間鬧矛盾而故意裝睡不起眼不為人知。
只不過有一點是那些少數人或者旁觀者所明白的,那就是她並無罪。
“夠了,不要再說了。”剛剛那個壯漢沉著臉說道,放在以前這些人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他必然大發雷霆,但此時他已經無心生氣。
“呵,你和那個風鈴,你們就使勁護著梁梅吧,護到死!”
“呵呵,說不定哪天梁梅顯靈了我們就得救了。”
“不許說梅姨壞話!”
轟————
劇烈的爆炸聲再次傳來,又是一次猛烈的震動,頭頂結構層搖晃的越來越明顯,隨著振動的頻率加快,土渣掉的越來越多,已經逐漸顯露出結構層最核心的模樣,要不了幾次重擊,這個洞穴就會支撐不住而坍塌,所有人都會被埋在潮溼的土裡活活窒息而死!
“都到這種時候了,還因為這種小事吵架真是件不應該的事。”
一旁的角落裡男人搖搖頭,想上去勸阻他們,卻被女人拉住了胳膊搖頭以示。
“怎麼辦啊,我還不想死。”
“啊啊啊…絕對不能被他們抓住!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幹,我還沒娶到媳婦…”
“求求了,只要不讓我死,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千千萬萬句的祈禱中,只有風鈴和那個心思端正的壯漢守在梁梅的身邊靜心等待死亡的到來,而那邊的夫妻則坐在一旁,靠在鬆軟潮溼的泥牆壁上什麼也沒幹。
土層已經不能再支撐幾次了,振動的頻率卻越來越高,一次兩次,到最後的四次、五次、七次…
所有人都等待著那最後一聲猛烈的坍塌,而在這時,震動聲卻突然停止,他們以為外面的人正在重新安置炸藥彈,結果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震動和爆炸聲穿進來。
“咳咳。”
幾分鐘後,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裡面的人聽著!今天你們犯了逃避罪,惡意毆打了我們的執行人員,目中無法,可恥難容!按照法律程式,你們應當被判處死刑,但是你們很幸運,念你們以前幹過一點點好事,再加上我們的審判長今天心情不錯,決定可以判你們從輕處理,當然,我們是有條件的,條件就是————把你們之中那個最漂亮的妹子交出來!我可事先說好了,別想拿其他人糊弄我,也別想以為能像剛才那樣靠人數逃跑掉,我們的刀已經對準了洞口,要是接下來出來的不是那個妹子,你們所有人今天就得死在這裡!老子說到做到!”
“哈哈,你這主意真不錯,我喜歡。”
“那可不,你當我是誰?啊對了,我只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時間一到,如果你們還沒有給出任何回應,我們就把這裡弄塌,讓你們好好跟你們土地親密親密,當然,這可能會把那個妹子弄死,但是我也不介意屍體哈哈,好,計時開始!”
在聲音結束的那一剎那,洞穴裡面直接炸開了鍋,沒有任何交流,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一個人。
風鈴微微一愣,無數雙眼睛正緊盯著自己讓她頭皮發麻,身體膽怯地向後退了一小步,面露恐慌之色。
大多數人的眼神看向她都帶有些惡意,還夾雜著貪婪,甚至還有幾點零星的希望,這份希望可能正源自於她本身,他們或許明面上都保持著沉默,也可能馬上就有人撕破臉皮。
“我…我知道了,為了梅姨,我會去的。”不久,風鈴臉色難堪的說道。
用她一個人,換來這裡所有人的活命,從某種角度上來看,這是一場不虧的交易,就連她自己也承認了這件事的益處。
退一步來講,如果是假的,再怎麼說也能讓這群人少受到一點傷害,少一點審判,而且說不定自己還能勸動對方呢?
風鈴的心裡一直是這樣想的,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她不主動站出來,她相信面前這群人臉獸心的也會強行把她抬上去的,即使心裡坎坷,但這也不得不面對。
“哥,替我照顧好梅姨,我現在也想承擔一些責任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注視著她,頗有一種仰望上帝的感覺,當她的腳向前踏出一步時,一雙手從她的身後伸出直直的擋在了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