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局面並非每個人所能接受,在眾多審判軍湧入村莊聯合的途中,四名幹部也悄無聲息的加入到了戰場的指揮當中,當然,有些人並不喜歡當指揮。
即使前前後後不滿一個小時的作戰時間,也足以讓修復沒多久的村莊聯合再次陷入無止盡的戰火中,建築坍塌、生死離別、廢墟成堆、屍體遍佈,抬眼間整片土地都被鮮血染紅,不知名的屍體化為大地的養料,滋養著它生生不息。
有時候能一眼認出那些屍體的模樣,有的是昨天偶然打招呼的一個同伴,有的是剛才還一起說笑的朋友,而如今,再次見面面對的卻只是一具又一具冰冷不說話的屍體。
恍惚間,那把殺人的砍刀便朝自己揮來,自己也成為了那痛苦掙扎的人之一。
許天海的刀不知道揮砍了多少次,他也不去記住自己到底殺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嗚咽一聲倒在自己腳下,要麼一腳踢走,要麼向其他方向推進,但好在他從剛才起一直沒有陷入過劣勢,儘管一個人有時會有些難以把控,但好在他身邊有一個強大的幫手,以及一群還願意努力奮鬥的不屈者。
“典莽,保留體力,真正的敵人還沒來,絕對不能被他們拖累!”許天海一邊殺敵一邊衝典莽喊道,“你們也是,別拼命,優先儲存體力!”
“收到!”他們趁著攻擊的間隙回應道,而典莽只是簡單的點了點頭。
守在四個方位的每一個人都不是那麼好受,目前來看,四名幹部中還沒有任何一位露面,許天海在開戰前就提醒過,如果遇到其中的任何一名幹部,應當立即發射訊號彈,屆時需縮小範圍圈,在兼顧防守的同時向幹部出現的方向提供人手支援。
幹部的威脅性比隨便一個審判軍都大得多,他們能從數千人中不費吹灰之力爬到這個位置,就足以說明他們肯定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他們有著各自獨特的區分點,就如鬼狐鬼點子多,烈虎性格上屬於樂子人,竹葉青屬於生理變態,血修羅是個暴力狂,因為他們某些方面或是領域的能力突出,再加上他們性格的原因,很快就在人群中嶄露頭角,聽說燭龍正是因為他們的這些方面的原因,所以才破格選拔了他們成為幹部。
至於為什麼幹部只有四名,好像是因為他喜歡“4”這個數字。
但也有傳言說那四人就是當初陪他犯罪、燒死救援所的那幾個人,但傳言還是傳言,沒有人證實得了他的真假,反倒是在底下的審判軍之間傳了起來,成了他們崇拜或奮鬥的理由。
許天海並不是那種能專心廝殺的人,在拿起那把祖傳的殺豬刀的同時,他的腦子仍然在想著其他方面的事,有些他明白,有些只是在他的意識裡一閃而過他也不知所以的東西,可即使如此,他的恐怖也依然只增不減,而在剛才,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所有人,退後!”許天海眉頭一皺,喝道。
眼前敵人的數量越來越少,他並不認為那歸功於他們英勇無畏的廝殺,相反,他們數量的減少並不要因為畏戰和人數不夠,細看的很輕易的發現在他們後方那處缺口,原本湧進的審判軍沒有把目標轉向他們,而是像是受到了某種命令,在進來的那一刻選擇無視他們,徑直朝著其他方向顧及不到的缺口處奔去,而且從一開始這個方向進來的審判軍人數就不多,如果僅僅是為了拖住他們,那行徑就太可疑了,但如果回想應該明白這是全面大戰,按理說四名幹部以及領袖應該會露面,但他們卻遲遲不現身,如果他們不出現,許天海就要頭疼了。
“大哥有情況!”
一聲呼喊,許天海猛地回頭,沒有之間看向是誰發出的聲音,而是在他聽到那聲呼喊後他聽到了另一聲更猛烈的響動,準確來說應該是爆炸聲,劇烈的爆炸聲。
遠處,在距離眾人數百米遠的方向看去,一束璀璨的火花突然出現在天空上爆炸,發出了劇烈的響聲,同時,出了訊號彈發出的位置外,處於其他方向的人們聽到這聲震響紛紛回頭時,看到那片天空殘留的火花依舊在不斷炸響,迸濺出許許多多明亮的火花,再散射到空中形成璀璨的煙火。
連著三聲,每一聲都是如此劇烈的炸響,每一次都能迸發出如此驚豔的火花、
可是這種本該代表歡慶和祝賀的事物,在此刻卻代表著危機的到來,看到他的人第一反應不是感嘆它的美麗和驚豔,而是對遠處之景的恐懼和心沉。
“該死!本來是要慶祝他們豐收的,結果……”
許天海的心在顫抖,低語咒罵道,但很快他心中的怒火又被清醒過來的理智熄滅,沒有絲毫猶豫,他換了種眼神,像是選擇性遺忘一般轉身衝著人群吼道:“立即防守,向後撤!”
說完又立即扭頭看向還在一旁混戰的典莽:“典莽,還有力氣沒?”
典莽打的正激動,在處理掉了前方的敵人後,半回頭,面露自信的說道:“OK!難得打的這麼讓人興奮,哈哈哈根本停不下來!”
許天海輕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恐怖的笑意,那是激動,又或者是無用的擔憂,都將馬上揭曉。
進攻的審判軍疑似停止攻擊,他們紛紛回頭看去,停在原地交流了起來,似乎有些為難。
“一群廢物!連兩個人都解決不掉,還有臉在我這兒混?”
一聲不知從哪傳來的怒吼,讓所有人嚇了一跳,當許天海他們孩還在四處尋找聲音的源頭時,審判軍卻亂做了團。
“來了。”許天海深沉著呼吸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除了典莽以外,全部撤退,支援西北方位!”
小隊隊員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許天海先前就有令,他們這個節骨眼也容不得多想,收到命令的第一反應就解除了防守狀態,背上了負傷在地的傷員迅速撤離,轉眼間現場只剩下許天海和典莽兩道孤獨的影子,他們無所畏懼的站在原地,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