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戟難折命中人。
一套連貫的動作行雲流水,這隻蛇矛在典莽手中的攻擊方式千變萬化,既似蝴飛鳳舞,又似龍吟九州,忽而向前刺去,忽而向上挑去,如同一隻小巧輕盈轉筆班,在手中把玩的歷練老成。
同刻,揮舞旋轉中的蛇矛又即速化為一道道殘影,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包裹著典莽向四周展開無差別攻擊。
蛇矛速度還未見減緩,典莽卻將一手撤回,向上拋去,眨眼的瞬間,蛇矛在背部一個大回旋,留下條一個瞬息的弧線,然後再次被另一隻手接住,改變攻擊方向。
“好矛,好矛啊!”典莽一邊陷入狂熱的戰鬥,一邊放聲大笑道,對於這股子爆發出的喜悅之情他難以匿於心裡,手中的動作不覺間又加快了。
白羽澤這邊雖然沒有像典莽那般把玩的駕輕就熟,也不像他那番連貫操作行雲流水,但基本的攻擊技巧和渾身的蠻力也讓他有了一席之位。
楊厲天日日夜夜的千錘萬煉,將原本遲鈍無痕的刀刃打磨的光鮮豔麗,又盡展鋒芒,利刃凝聚為一片,似可劃破空氣,不經意間,刀刃折射出一片寒光,轉而即逝。
白羽澤緊握刀鞘,向前一個劈砍,刀刃輕易就劃破了喪屍那毫無防備,裸露在外的面板。
茲————
一聲刺響,面前數只喪屍的喉部均被猛然撕裂,最先接觸刀刃的那隻喪屍的脖處更是被砍掉近一半的肉塊,傷口處血肉模糊,白骨清晰可見。
白羽澤見狀,再次雙手緊握刀鞘,身體猛然傾轉,強大的力道助推刀刃劃過白骨向外抽出,空氣中傳來略微的呼嘯,非同小可之力轉而攻向另一堆屍群。
嗷————
待白羽澤解決完眼前為數不多的喪屍時,靜靜地望向手中刃尖處還在不斷滴著血滴的唐刀,刀身已被無數鮮血浸染,此時兩人已經殺出重圍,攻破包抄薄弱點,典莽還有些意猶未盡。
不一會兒的時間,屍群的數量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減少,直致最後一隻。
此時,與幾分鐘前相比,這裡已是一片狼藉,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兩人踩在一具具空洞的屍體上,刻意避開腳下那一張張猙獰恐怖的臉龐。
“嘖,這就是這整個村子的實力了嗎?”白羽澤喘著粗氣自言自語道。
剛才那一波屍潮總數量有五六十隻,不是很多,根據這個村子的規模來看,這還遠不夠。
“其他埋伏的傢伙們就要出來了。”說罷,白羽澤向後退去,正打算喊典莽離開,幾聲未應,扭頭看去,卻發現他正蹲在地上,從一旁死去的無頭屍體身上翻找著什麼。
“你就這麼喜歡死人的東西?”白羽澤皺眉道。
“不是老大,我發現了個好玩的。”下一秒像抓到了什麼似的,唰的一下從衣服裡伸出來,激動的說道,“老大,看!”
“這啥?”白羽澤靠近點端詳道,隨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當時啥,不就是一堆硬糖嘛,看把你樂的,你要吃?”
“不是不是,我意思是之前有發現啊,我剛注意到地上掉了一堆還以為是啥寶貝。”
“呃……其實……也不是不可能。”
白羽澤正想吐槽他,注意力又落在了那具無頭屍體上,似乎發現了什麼,心中頓時來了好奇,湊上前思考著說:“莽子,你看看那裡面還有什麼沒?”
“嗯……哎!有了!”典莽不顧屍體的惡臭和腐爛,隨意翻開了他身上那沾滿淤泥,早已看不清原本顏色的衣服,從裡面掏出一個透明的塑膠袋子遞給白羽澤。
“沒了?”
“沒了。”
“那行,就這樣,先離開這裡再說。”
…………………………
兩人一路上東竄西繞。走了不少冤枉路。遇到過不少襲擊。所幸最後平平安安的找到了那座養豬場。就在這個村子的東南一側。有一條水泥路正好直通到那裡。
長時間沒有人打掃。這裡已是荒草叢生。隨處可見的植株以頑強的生命力在這處荒地生根發芽。一群壓著一群,或矮小,或高大,從遠處望去,似乎一眼看不到邊際。
“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白羽澤正大口地喘著粗氣道,現在他有些後悔沒有事先用無人機對這裡進行高空偵察了,一路下來白白浪費了好多體力,身體有些吃不消。
“好。”
說罷,典莽頭冒熱汗、臉色紅潤的一屁股坐在躺倒在地上一連滾了幾個圈,把自己埋沒於周圍的草叢中,只隱約露出了一絲模糊的輪廓。
白羽澤在原地盤腿而坐,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取出那個塑膠包裝袋,雖然是從一具已經發臭腐爛的屍體上拿到的,也算是死人的東西了,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有些晦氣,也有些抗拒,道但他懶的管那些,就只是單純對這有些好奇罷了。
剛才靠近時白羽澤偶然間留意了一下,屍體上的衣服雖然已經髒處天際,但仍能大致的看出顏色的深淺之分,有一道道不太明顯的交界線。
這自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又只是增添旅途上的一絲樂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