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這越往後聊著,牽扯的人和事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雲夏乾脆找塊齊整的地方坐了下來,還找了個十分舒適的姿勢,這才跟著開了口,“好了,現在會打擾我們的人都走了,你可以仔細和我說說,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得嘞。”竹心輕笑了一聲,丹藥的藥效上來些,他的狀態也好了不少,輕緩了幾分語氣,便是開了口,“東玄派掌門仙逝一事,對於許多人來說,都只以為是他當初在仙魔大戰之時傷了根本,即便這麼長時間過去,依舊是內息難調,最後沒撐住不幸離開。但只有我師父知道,他的死是意外。”
“你師父又是誰?”
“我說過,我本就是東玄派裡一個後廚的幫廚,平日裡就是砍柴燒火,我師父,自然就是後廚的主事。”
“兩個後廚裡的人,怎麼會牽扯進這麼大的事裡?”
“這你就錯了,你想想,當初我就是以這個身份進的東玄派陵墓。民以食為天,只要他們活著要吃飯,我們就永遠是東玄派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竹心的師父便是因為這東玄派後廚主事的身份,常去給掌門送飯。又因著兩人都在東玄派生活了許久,算是老一派難得還在的一些人之一。
一來二去的多說了幾句話,自然也熟絡了不少。
先掌門確實因為身上的內傷一直都在閉關調理,平日裡本就見的人少,和竹心師父多說上些許話後,兩人倒還成了交心好友。
無關身份,無關修為,只不過是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黃昏之期,又有了伯牙子期的晚年之樂。
“師父與先掌門日日見面,先掌門內傷的情況他自然最為了解。我記得有一日他回來後曾與我提起過,先掌門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再用不了多久,便能出關重掌東玄派。可是這話說了沒多久,掌門便死了。”
“所以你師父懷疑,是有人加害於他?”
“不是懷疑,是親眼所見。”
先掌門仙逝的那天晚上,竹心的師父,便陪在了他的跟前。
“心脈盡斷奄奄一息,是受人襲擊,絕非久傷不治。”
“可知道偷襲的人是誰?”
竹心搖了搖頭,“那人掩蓋了身形面貌,先掌門也沒能看出來,我師父去得及時,先掌門尚且還存有一絲氣息,便是那時,他將掌門法印交由了我師父。”
竹心說著,眸子微微抬了抬,思緒似乎也飄忽到了很遠的地方。
那些遙遠的事情,塵封了太久太久,可即便如此,卻也清晰得不曾敢有絲毫忘記。
東玄派先掌門雖不能確定是何人所做,但其身法確實為東玄派功法。
而在東玄派之中,能傷了他又全身而退的,只有四大宗主。
雲夏一下就插上了話來,“萬清?若是兇手出自四大宗主之中,想一想也就是他最有可能。”
竹心不置可否,“如今看來的確如此,但當時萬清正處於蟄伏之期,自然是察覺不到。先掌門也因此知道若他死後,東玄派定會為了重立掌門一事鬧得不可開交,他便乾脆交法印交於我師父,囑咐他萬不可隨意交出。若是他們找不到法印,這行兇之人自然也會迫不及待露出馬腳。”
萬清的狼子野心也便是這時候露出來的,原本掌門死後,他就是最有威望可以繼承掌門之位的人。
無奈先掌門卻立下了遺囑,只有拿到法印之人才有資格統領東玄派,其他三宗便因此為契機,牢牢壓迫住萬清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