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鼓聲傳來,四人最先見到北邊來了一位道人,頭戴九雲冠,身穿白鶴絳綃衣,揹負劍匣腳踏祥雲;而後一聲玉磬響,自西邊來了個道人,頭戴如意冠,身穿淡黃八卦衣,腰間繫著一個黑布兜,手裡持一青銅寶鏡;一聲金鐘響,打南邊又來了一位道人,戴九霄冠,穿紫霞衣,手持符詔身繞赤火。
“四位,不知考慮得如何?”燕正見三人趕來,一甩拂塵,輕聲問候。
在場義大夫,熊焦飛、田綺、廣陵將軍四人,見自己等人被四位陽神修士圍住,牙關緊咬心中暗道棘手,這三個道人究竟是從何處而來,先前竟然沒有察覺到,真是失策。
四人之所以敢圍燕正,就是壓著以多欺少來乾的,如今又來三人,不用動手都知道肯定是打不過的。
燕正乃是羅浮真人嫡傳大弟子,修出陽神的大修士。現在又是陽神狀態,沒了肉身限制,那些針對元神的靈寶神兵作用又有限,速度也比不上人家。若是燕正再配合其一身的靈寶,整個天下至少需要三個及以上的同境修士同時聯手,否則單打獨鬥就是自討苦吃。
更不要說現在又來了三個不知名道人,手中還都拿著靈寶,又分佈在東南西北四方隱約有形成法陣趨勢,這就有點欺負人了。
義大夫對視其餘三人傳聲到:“要不我們就去鎮守一段時間吧!這妖族每次一到人族不穩時就出來搗亂,實在是該教訓一番,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是極,是極,義大夫說的對,我早就想教訓這些小妖崽子了,先前一直沒機會,現在有機會了當然要把握住,熊兄、廣陵兄,不知你二人如何打算。”
熊焦飛聽了田綺的話,又看了一眼還在猶豫的廣陵將軍,心道:我就不信了,我焦飛征戰一千兩百年,還比不過這小子。他也不過千歲,大家都是同一輩。他師父是真人,自己祖父還是武聖,就不信還有打不過的道理。
一豎手中混鋼大戟,指向燕正開口罵道:“清正小兒,敢與你熊爺一戰否。”
燕正眼神微眯,回問道:“你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你四人。”
“代表自己又如何,代表四人又如何,反正今天都是要比劃一場。”說到此處,熊焦飛又對著旁邊的廣陵將軍大聲道:“將軍,反正這次都是要去鎮守長城,還不如打一架,武者的骨氣還是要有,束手就擒可不是我們軍中之人該有的本色。”
廣陵將軍似有意動,將手中長槍樹了起來,看向北方背劍匣道人。
“看來是代表四人了,那就不客氣了,先教訓你們一頓再說。”話音未落,燕正突的揮動手中拂塵,無邊青色旋風忽的從四人身後出現,將四人卷散開來。
熊焦飛和廣陵將軍被旋風捲開翻飛了數里才停下,而剩下兩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尤其是義大夫,與其他三人不同,他是修文的,體質遠比不上其他三人,故被吹飛得最遠,飛出百十里才堪堪狼狽停下。
這時四人怒了,知道不出手也不行了,實在是對方逼人太甚。
“三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還請速戰速決。”燕正見將四人分開,立即對著邊上的三具化身言道。
“自該如此,道兄放心,這人就交給吾等了。”邊上三道人早已準備好了,見燕正回話,遂即各尋一人,對了上去。
紅衣道人一拍劍匣,飛出庚辰神劍,持劍往廣陵將軍處鬥去。二人一個劍法高超,一個槍舞如龍,雙方你來我往,鬥得好生熱鬧,頓時只見二人化作一銀一紅兩道虹光時不時交織碰撞在一起,所到之處具是悶雷之聲,大驚之象。
黃衣道人則是將手中神鏡往剛止步的義大夫照去。
金銀紫三道神光,金光消磨血精骨肉,銀光腐蝕元神魂魄,紫光吞解真靈識念。
可憐義大夫才剛從旋風中立穩腳根,突然被這三道神光一照,只覺胸中正氣躥騰,風骨文心元魂難受至極,想要操控正氣呵斥神光卻根本無法做到,只能一把將腰間玉佩扔出,化作巍峨高山擋在神光之前。
紫衣道人不見動作,但其身邊的一團赤色火焰則是化作了一條火龍,攻向了田綺。
田綺本來不想動手,見火龍襲來只能將披風往外一卷,準備將這火龍收了。這披風乃是齊王親賜,以萬年金蠶蠶絲為主,輔以九天罡風、飛凰之羽等諸多靈寶,耗時百年所炮製而成的一件上好靈寶,最是防風火之物,穿在身上可御刀兵,大小自如收剿由心。
剛一接觸到火龍,就將其收了進去。突然覺得對方也不過如此,遂取出一張柘木龍弓,張弓對準紫衣道人。
此時燕正正對付熊焦飛,只見燕正手中拂塵一揮一提之間,就輕易化解了大戟的攻擊。
而熊焦飛見久攻不下,所幸冒著被抽的危險,抱著反正有神甲護體也傷害不了自己的想法。交戰之間,突然將大戟化作虹光直接刺了過去,而自己則是抽出一根蛟首軟鞭抽打過去,準備以極限一換一。
燕正見狀,拂塵一繞方寸之間就將大戟的虹光攻勢化解,反手將大戟扔了回去。
熊焦飛本來是打算硬挨一下拂塵的,結果迎面的是自己的大戟,但軟鞭已經擊打了出去,只能硬扛了。渾身閃過金光配合神甲防禦,被大戟一下帶飛數十里。萬幸是終歸防住了,而且神兵也打在了燕正身上將其打散了身行,心中暗道看來這陽神修士也不過如此。
突然感覺腦袋一痛,察覺到燕正竟然在不知覺的情形下,出現在自己身後正一拂塵打在頭上,熊焦飛武神的肉身也挨不住這一拂塵,被打將下去。
甩動拂塵,將往下墜落的熊焦飛捲了起來,隨後看向其他戰場。
“道友們,別玩了,該收場了。”
聽到聲音,紫衣道人一笑,揮指彈開一道虹光,輕道一聲:“著”
田綺本來見紫衣道人能輕易撥開神箭,還正為佩服之時,畢竟他這神箭之快,就是劍仙施展劍遁的速度都趕不上,自修成箭法以來,還從來沒有幾人能逃過這穿心之苦,像這種輕描淡寫的撥開箭矢的還是頭一次見。突然感覺心中生起火熱,再一看披風,已經不知何時燃起火焰。
這時一道紫光襲來,在田綺頭上敲了一下,將其敲暈了過去。披風上的火焰化作神索又將其捆紮得嚴嚴實實,還像風乾臘肉一樣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