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爺爺不說了,”老人擺手大笑,隨即拿起身旁的報紙,翹起二郎腿開始看報,催促她說,“快去吧,這小子還不錯。”
安瀾:“……爺爺,報紙拿反了。”說罷就忍著笑出了門,門內傳來老人尷尬地咳嗽聲。
她搖了搖頭,想到了今日要做的事,原本輕鬆的神色忽然轉變得駭人。
到了約定了咖啡店,安瀾正準備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等,忽然感覺右後方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她轉頭一看,在咖啡店靠窗的角落位置,一人正看著她,不是提前到達的路境淵是誰。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閒服,座椅下的空間本來足夠寬敞,卻仍舊容不下他的腿,以至於微微偏斜往外,他對面有一個空位,見了她,伸手往對面示意。
她走過去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說:“來得這麼早。”
他看了眼手腕,說:“不早,只提前了一個小時。”
安瀾:“……我怎麼感覺你在凡爾賽。”
他濃眉一挑道:“凡爾賽是什麼意思?”
安瀾笑道:“就是炫耀的意思。”
他頓時明瞭,笑了笑,說:“這裡經常堵車,所以我提前出門了,而且只等了你一個小時,我不認為有什麼好炫耀的。”
他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好像所做的也理所當然,她忽然明白過來,在星際時代,等一個小時確實不算多,他身處現代,卻活在未來,他的行事準則從未變過。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掩下笑意後道:“好了,言歸正傳,說正事吧。”
他嗯了一聲,進入正題:“司徒煞還活著,是我的疏忽,他應該跟我們一樣,是透過寂靜之地和荊棘之地之間的時空裂縫回到了這裡。”
“但他不是被你殺了嗎?”安瀾問,“怎麼可能回來呢?”
路境淵道:“我猜測,當時我雖然捏碎了他的魂魄,但他的殘魂碎片飄進了寂靜之地,不知有何奇遇,也許被寂靜之地修復了魂魄也尚未可知,總之他的殘魂進入了時空隧道,才會在這裡出現,但他應該比我們先來一步,兩個世界中有時間的誤差,所以我也不確定他回來多久了。”
“這麼說……”安瀾若有所思道,“他的軀體已經被你滅乾淨了,回來的只是魂魄?”
“是。”路經時點頭。
“這樣說來,她豈不也是附在人身上才能活?!”安瀾一邊說一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怪不得那晚他明明中了槍,卻恢復得那麼快,因為傷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被他附身的那一具肉身,他至多感同身受而已,而後以妖力恢復肉身的傷豈不輕而易舉。”
路境淵放下咖啡杯,說:“是,所以,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啊?”安瀾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見他注視著自己,又不得不問,“我有什麼沒告訴你?”
路境淵微微傾身,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看著她說:“那晚若不是我及時感到,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你不是輕率之人,為何孤身上山,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安瀾一直都知道他的敏感,如今被他問到重點也不驚訝,便將那晚的來龍去脈撿重要的說與他聽。
片刻後,他說:“你是說,安老以前被九嬰所害?”
安瀾點頭,說:“我記得那次,爺爺讓我去路家的商宴,說是……”說到這裡她看了對面一眼,自動忽略了一段二人都心知肚明的話,繼續道,“我沒去,溜了,但爺爺從路家商宴回來沒多久,身體就不如從前,他一向身體硬朗,從那時起卻每況愈下,直到去世前才告訴我真相,原來是因為九嬰,所以這次我在路家商宴上看見九嬰,就絕不會再讓他跟爺爺打照面。”
路境淵聽後沉默兩秒,說:“你有沒有想過,這其中可能另有內情?”
 本章完